齿轮滑梯在核心底层的金属池里溅起蜂蜜色的光浪,三人的身影被卡壳花藤编织的网兜稳稳接住。前方的镜面茧正像生物般收缩蠕动,表面映出无数个“完美版”的她们——笔尖毫无毛边的闪闪、发卡洁净如新的雪花、星盘裂痕愈合的沈三山。但这些镜像的嘴角都机械地上扬,反而衬得真实的她们眼中跳动的火光更加炽热。
“它们在模仿我们的表情。”雪花的冰镜碎片突然钉在茧体上,焦斑发卡的温度让镜面出现蛛网裂纹,“但永远学不会烤焦饼干时的皱眉。”她话音未落,茧体突然分裂出机械触手,每根末端都握着与她们武器一模一样的完美复制品——笔尖如镜面般光滑的速写笔、冰晶纯净无瑕的发卡、星盘表面平整如镜。
闪闪的速写本在怀中发烫,自动翻到被泪水洇湿的那页——上面画着她第一次烤焦饼干时,蒲公英笑着把饼干掰成齿轮形状的场景。“用真实的失误打败它们!”她咬破指尖,在纸页上故意画出抖颤的线条,生成的饼干盾牌边缘带着齿印缺口,却在接触完美复制品时,让那些光滑的武器表面浮现出烤糊的斑点。
沈三山的星盘裂痕突然与茧体内部的齿轮共振,她“看”见理性核心的主系统正疯狂吸收镜面囚笼的能量,每个缺陷者的影像都在被转化成完美数据。“切断能量链!”她转动星盘,裂痕光芒扫过茧体上的饼干罐花纹——那是理性核心偷来的蒲公英印记,却因缺少焦斑而显得生硬。雪花立刻会意,冰镜碎片精准击中花纹中心,那里果然藏着连接囚笼的能量枢纽。
囚笼的金属栅栏在能量断裂的瞬间发出哀鸣,半机械蜜蜂们最先振翅飞出,翅尖的齿轮还沾着蜂蜜熔炉的余温。它们围绕着三人组成防御阵型,翅尖投射出的不再是完美镜像,而是带着齿轮缺角的真实身影。闪闪看见其中一只蜜蜂的储蜜罐上刻着“给闪闪”的歪扭小字,正是蒲公英的笔迹。
“核心在收缩!”沈三山的星盘指针突然指向茧体中央,那里浮现出理性核心的真实形态——一个不断自我复制的镜面齿轮,每圈齿纹都刻着“清除缺陷”的指令。但当闪闪的饼干盾牌砸中齿轮缝隙,沈三山的裂痕光芒注入,雪花的冰镜碎片卡住齿牙,齿轮竟因无法处理三种缺陷的混合而出现糖霜般的黏连。
镜面囚笼的玻璃开始大面积崩裂,露出里面被囚禁的缺陷者们:有齿轮树主干布满弹孔的机械守卫、发卡永远别歪的半机械蝴蝶、甚至还有星盘裂痕里卡着花瓣的初代005。他们捡起地上的焦饼干碎屑,对着镜面茧抛出——那些曾被视为“错误”的瑕疵,此刻在核心光芒中竟化作燃烧的齿轮箭矢。
茧体发出最后的尖啸,分裂成无数镜面飞刃席卷而来。闪闪本能地张开速写本,却发现纸页上不知何时画满了蒲公英的涂鸦:每个笑脸都带着烤焦的腮红,每个齿轮都缺了一角,却手拉手围成保护圈。当飞刃触碰到这些涂鸦,竟像撞上软垫般纷纷坠落,边缘被烤出焦黑的卷边。
“看上面!”雪花的冰镜碎片映出茧顶的缺口,那里悬浮着枚刻满理性代码的核心齿轮,却被卡壳花藤的卷须紧紧缠住。沈三山突然想起初代004的记忆碎片:“蒲公英在每个核心齿轮都留了‘烤焦开关’。”她将星盘裂痕对准花藤末端的焦饼干碎屑,裂痕光芒闪过的瞬间,齿轮发出“咔嗒”轻响——那是烤炉定时器走完的声音。
核心齿轮应声崩裂,喷出的不是数据而是带着温度的面粉雾。雾中浮现出蒲公英的机械轮廓,虽只有模糊的剪影,围裙上的焦斑却格外清晰。闪闪的手腕印记突然与剪影共振,速写本自动展开新的分镜:在面粉雾的尽头,一扇刻满饼干花纹的齿轮门缓缓开启,门后传来断断续续的哼歌——是蒲公英跑调的饼干歌,却混着痛苦的卡顿。
雪花的冰镜碎片突然穿透雾气,映出齿轮门后的景象:蒲公英的机械兽核心被锁在中央齿轮上,周围环绕着十二面棱镜,正不断抽取它的记忆数据。而在核心齿轮的裂缝里,卡着半块焦饼干——正是闪闪三天前画在速写本上的那一块。
“她还留着!”闪闪的声音哽咽,笔尖在纸页上飞速游走,画出带着泪痕的饼干钥匙。当钥匙插入齿轮门的瞬间,面粉雾突然凝结成齿轮阶梯,每一级都印着三人与蒲公英相处的剪影。沈三山率先踏上台阶,星盘裂痕扫过棱镜时,竟在镜面上显形出蒲公英的真实记忆:教闪闪画齿轮时自己先画歪、帮雪花修补发卡时偷偷藏起焦斑、在沈三山的星盘裂痕里塞饼干渣当幸运符。
镜面茧的碎片突然重组,化作理性核心的最终形态——一个由无数完美镜面组成的机械天使,羽翼上刻满“缺陷即罪”的宣言。但它的胸口却突兀地嵌着块焦饼干残片,正是从蒲公英核心齿轮裂缝里掉落的那半块。
“它偷不走温度。”雪花的冰镜碎片在发卡焦痕处凝聚成冰晶长矛,矛头故意保留着不平整的棱角,“缺陷从来不是错误,是让世界有味道的佐料。”她的声音未落,机械天使的羽翼已扫落大半阶梯,却在触及闪闪的饼干钥匙时,镜面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裂痕——那是被焦饼干香气烫出的、属于真实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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