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校的同学只有80 多人了，还要组织男女篮球队，与77届学生比赛篮球。

霍书记宣布球队人员名单时，念到了忆江南的名字，一班有几个同学还觉得有趣，她是年级女生当中，除了方菊华年龄排第二的“老”人了，还要参加篮球比赛？

那个外号“淘气包”的程光明，特意挤到她身边，挤眉弄眼道“班长，你也要打篮球啊？老太婆要亲自上篮球场了？”一连两个问号。

其实、这些同学们都不知道，曾经的她还是初中的学校篮球队长，个人技术还是不错的，那是来自家庭中爱好运动的遗传细胞，只不过已经多年不打球了。

她与几个兄弟不一样、男孩子就特别喜欢体力搏击和竞赛；她不大喜欢运动中的野蛮和暴力、更喜欢智慧方面一较高下。

在男女的优劣对比中，忆江南唯一承认的就是体力差别，其它任何方面忆江南都不认可女子的那些弱势。

比如理想目标、胆略胸襟、知识智力、意志毅力、格局目光、自控能力……她不明白，为什么就有一些人、甚至包括一些女同学会自己认为“女子到底不如男子”？

晚上、学校开大会，按照政府军事部门的要求、由学校人武部于部长来进行的一次军事教育。

学校的人武部不知道都做过一些什么工作？

负责安全保卫，学生们丢失的物品从来就没找回来过、盗窃案频发却没有破过一次案。

忆江南等同学，暑假锁在课桌里面的文具被一帮家属子弟撬锁拿走，学生们自己破案找到了那些半大小子、并且把名单交给了人武部，居然就没有了下文、好比是石牛入海了无音讯、最后就是不了了之。

所以这个部门在学生印象中就是没有任何印象没有存在感。

这位部长的时事报告毫无新意，全部都是从报纸杂志或者广播新闻里面、拼凑了一些已经过时的内容。

备课不好，他的表达还有一点结巴；再加上麦克风接触不好、那个声音就时大时小还断断续续，时不时还会发出啸叫的刺耳声音......这绝对是一次会场秩序空前混乱到了极点的会议。

下面听报告的学生当中，77届新生要准备解剖学的期中考试，自然是低头看书或者讨论复习题目。

76届的学生作为老生更是无心听讲，一个个在底下自顾自小声说话、虽然是小声音、架不住说话的人太多了，嗡嗡嗡的声音早就盖过了做报告的声音。

一班的洪祥笙在看一本《金陵春梦》、饶立夏、忆江南、帅小雅在看《英语》、几个上海女生的老乡们坐在一起，那是特别亲热、别提有多少说不完的悄悄话。

于部长在主席台上，三次制止“不准讲话，哪里有一点民兵的样子”，无济于事、嗡嗡声音依旧；他一着急，说话结结巴巴就更明显了。

忆江南突然想起了一个笑话，那是上届学生流传出来的、与学校一位中层干部有关。

在一次乱糟糟的会议上，那位报告者为了博取下面学生们的一点同情心，他有气无力地说道：“下面请不要讲话了，我有阴道炎（咽道炎），说话声音不能再大了，请你们原谅......”。

忆江南在下面捂着嘴巴、偷偷地笑得花枝乱颤；旁边的人问她“你笑什么？”“不可言说、不可言说”！

会场的秩序实在太差了。

霍书记看不下去，站起来帮助维持秩序，也只能安静5分钟又故态复萌。

好不容易报告结束，散会以后，书记异常生气，把自己领导的76年级学生留下了。

他平日里还是很有政工干部的含蓄稳沉风度的，这是第一次发脾气，批评组织纪律性太差。

他点名：“一班洪祥笙，二班饶立夏你们敢不敢把你看的是什么书，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吓得躲在后面的忆江南帅小雅把英语书赶紧贴身藏好。

书记怒气冲冲进行批评：“党员干部带头不遵守纪律、很不像话”，接着话语一转“都是20多岁的人了为什么非要板起脸来讲这些事情？我们再三强调过‘男女接触要注意’、为什么就是有人不注意、老往外面跑，人家的控告信都寄到学校来了”。

下面一片寂静、这会可是鸦雀无声了。

散会以后，忆江南和三班副班长赵冬梅随着人流蜂拥而出。

正好碰上饶立夏，他被当众点名气的够呛，板着脸一言不发，两位女班副逗他开心“我们也在偷偷看书，就没有被发现”、“不怕你看、不怕你不看、就怕你不长眼睛被抓住了”。

三人相互打听：“什么控告信，哪个班的、谁的？”结果是无人知晓。

三位副班长观点一致、都认为：“一班的那几个女生的事那么邪都不管，谈恋爱这种事情怎么管，相处三年不能产生感情？……

工农兵大学生普遍年龄偏大，只要不犯规、这事书记你也管不了；如果有人昏头犯规、出了问题开除学籍，我们都举双手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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