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点整,霍书记便匆匆结束了两人之间的谈话,这是自从入校以来、他们之间时间最短的一次谈话。
忆江南心中有数,如果是靠高姿态能够解决问题,倒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领导根本不是想交流什么看法和意见、他就是通知一下忆江南、他准备就采取这个办法、这样处理问题了……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只能表态服从吧。
前几天,岑俪琳她们那个抢座位的问题,不就是这样处理过了吗?其实忆江南是明白的:此会非彼会,效果将会完全不同的。
宿舍里面存在的矛盾,忆江南采取低调冷处理,表面上也能暂时缓和;反而因为领导对情况把握的错误介入,主观臆断一意孤行搞得不好,领导自己会很被动的。
忆江南觉得自己需要做好,再次接受整风的思想准备;她不能干扰领导的决心,多说无益,让事实来说话吧。
下县开门办学2周了,终于收到了倪子祥的第一封来信。
估计是看到了忆江南托二班同学带给张义民的信以后,明白了忆江南发出的信号,这才赶写出来的这封来信。
那是一封字迹潦草的3页纸的信,一眼就看出了,是在匆匆忙忙之中分成了3次草草写下来的。
南野县与云都县的情况大同小异,公社一级的医疗卫生条件太差,造成了县级医院300多张床位病人爆满、这对于初次接触临床的见习学生来说,可以称得上是“大开眼界”收获颇丰了。
信中诉说了办学点上周围环境不允许,县城里电压不足经常停电、每个房间只能依靠2盏昏暗的煤油灯、很是影响学习;学校投资的教学楼还没有盖好,20多个男生挤在三个房间里面、行为多有不便......
他的来信中,提到与王岚、张义民编在一个学习小组,这点他很聪明;“三人行,必有我师”、能找到一班学习成绩最好的女同学和排名第二的男同学为伍,必定可以帮助到他的学习。
他在信中唯一能谈到的收获和成绩,就是学会了打针技术,而且他还很自得。
只是在给小儿打头皮针的时候,手一抖,把孩子的血管捅破了,流出来的鲜血和孩子的哭声吓得他不敢再继续了,只好由护士接过了针头。
忆江南忍俊不住笑了,自己刚进工厂参加工作的那个时候,车间培养赤脚医生,她在工厂卫生所集训。
当时两人一组,练习打针,她的静脉针还打得非常好、被他人夸赞“像被蚊子叮了一下”一针见血马上就打好了,一点都不痛。
等到打肌肉针的时候,和她一道进厂的初中同班同学章春秀,那是一针就以30度的角度迅速扎进了忆江南胳膊上三角肌的肉里面;也像蚊子叮了一口、一点不疼。
轮到忆江南练习打肌肉针了,根据她平时的性格和能力,大家都以为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手到擒来”。
没想到的是,她在那里“嘿、嘿嘿、嘿”的喊了好几声,那个针尖只是从章春秀的左上臂三角肌皮肤表面游走了过去,了无痕迹;第二次再来,也只是划了一条白印子。
倒是把个春秀同学搞的精神紧张吓得半死,气得直跺脚:“你到底行不行啊,打不进去你就不要打了,吓都要被你吓死了”。
看着这个忆江南怎么一个肌肉针都打不进去,她怎么会下不了手?
培训班的其他同事全部都围拢过来看热闹。
有人为她鼓劲:“你用点力气,那个针不就扎进去了吗?”真为她捏了一把汗。
好不容易,忆江南自己也出了一头的汗,又嘿嘿了2次,总算是把这个针打进了三角肌肉里面,集训班里的同事们,总算是都松了一口气;忆江南不敢打肌肉针,被大家取笑了很久很久......
寒流来袭,天气骤冷,倪子祥在施工劳动时被碰撞到的老伤复发了,疼痛使他感觉浑身无力......同时他也关心忆江南的身体怎么样了?更为想念,希望她多加保重、这就是他的要求和希望......
忆江南十分担心倪子祥身上因为剧烈运动和施工劳动造成的“老伤”,真是恨不得利用星期天跑到南野县那边去看看他......
可是不能够,理智提醒她这是不行的!
如果他们俩出现过于密切的接触、叫人看出其中的端倪,那对于他们这样的学生干部来说,无疑就是一场灭顶之灾。
这封回信怎么写呢?的确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写,可是却不知道在这种可能出危险的通信中说什么好,万一再发生一次“偷看”事件,那可就是“好奇害死猫”;忆江南可以顶得住,倪子祥却未必能扛得住,何况还想推他在学校内再上一个台阶呢。
忆江南,只能把自己藏在床帘里面,把那封信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
转眼一周又过去了,下县的同学们已经去了三分之一的时间了。
绵绵细雨一连下了20多天,倒春寒带来的低温、越加使校园内的人感到阴冷沉闷还有孤单和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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