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从交道口派出所出来之后,连家都没顾得上回,直接就去了协和医院。
内科东二病区三床。
阎埠贵看着躺在病床上面部麻木、嘴歪流淌着哈喇子,右腿还绑着石膏的老伴儿杨瑞华,顿时就红了眼眶。
他快步走到床边,重重的握住杨瑞华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老杨,瑞华,我回来了。”
听到声音,杨瑞华睁开眼睛,看到满脸泪痕的阎埠贵,满脸欣喜,含糊不清的说道:“啦...蜡...老...爷...叶..阎......”
看到杨瑞华连话都说不清了,阎埠贵心头一酸,连忙俯身,将耳朵凑近到杨瑞华的嘴边,哽咽着说道:“别急,别急,慢慢说,我...我在这儿呢。”
杨瑞华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吐字清晰了一些:“老阎...你...回...来...就...好......”
看着杨瑞华费劲巴拉的说出几个字,阎埠贵抬起另一只胳膊,拿衣袖擦了擦眼泪,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安慰着杨瑞华。
几分钟之后。
阎解成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打满棒子面粥的饭盒,还有两个窝窝头走了进来。
一看到阎埠贵的身影,心里一慌,手里的饭盒直接摔在了地上,一饭盒的棒子面粥瞬间撒了一地,两个窝窝头也滚落到了阎埠贵的脚边。
“爸,您......您怎么在这儿?”
阎解成脸色苍白,慌忙弯腰去捡饭盒和窝窝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和不安。
杨瑞华中风住院的事儿,所有人都以为是意外。
可阎解成心里却明白,母亲突然中风,多半还是被自己和阎解放兄弟俩气的。
如今看到阎埠贵突然出现在医院里,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
阎埠贵弯腰捡起脚边的两个窝窝头,又扭头扫了一眼地上的棒子面粥,没好气的瞪了阎解成一眼:“这么大个人了,能做成个啥?”
说着话,阎埠贵站起身来,把手里的两个窝窝头交给阎解成:“给你妈倒点儿热水,把窝窝头掰开了,喂你妈吃点儿,我去找找医生,问问情况。”
阎解成低着头,应了一声:“好。”
医生办公室。
阎埠贵敲了敲门。
“同志,你找谁?”办公桌后,一个四十多岁,戴着眼镜的中年医生抬头问道。
“我是三床杨瑞华的家属,我想问一下我媳妇儿的情况。”阎埠贵搓了搓手,有些局促的问道。
“我是杨瑞华的主治医生林绍文,”林绍文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坐下说吧。”
阎埠贵点了点头,坐在了林绍文对面。
“杨瑞华的情况有些复杂。”林绍文淡淡开口。
“唰!”
一听这话,阎埠贵一屁股就坐了起来,脸色瞬间煞白:“林医生,我来之前收到的消息,不是说我老伴儿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吗?”
林绍文抬了抬眼皮,透过眼镜上框看了阎埠贵一眼:“坐下说。”
阎埠贵抿了抿嘴唇,看着林绍文,一脸焦急:“林医生,我哪儿还坐的住啊?您快说说,我老伴儿到底咋样了?”
林绍文见状也没强求,扶了扶镜框,缓缓说道:“你老伴儿这次中风确实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不过,中风不是小事儿!
依目前的情况来看,杨瑞华的面部肌肉受限,口齿功能也出现了障碍。
也就是说,她以后很有可能会出现面部瘫痪和说话不清的后遗症。
而且,中风之后的脑部神经也会受损,很可能会造成行动能力的受损。
我的建议是,
让她长期住院,进行中西医的联合治疗。
中医方面呢,可以针灸、推拿、按摩。
西医方面呢,也要多进行一些康复训练。
不过,由于杨瑞华的右腿骨折,短时间之内她是没法下床活动的,这会给康复带来更大的难度。”
阎埠贵听完之后,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样,缓缓的瘫坐在凳子上,眼神空洞的流着泪。
回过神之后,他的面色有些犹豫,纠结了几秒,才问道:“林医生,那......治疗费用大概需要多少钱呐?”
林绍文并没有回答阎埠贵的问题,他看着阎埠贵继续说道:“除了我刚刚说的那些之外,最棘手的是,”
说到这里,林绍文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复杂:“妇产科的李医生上午帮杨瑞华又做了个检查,检查报告显示,杨瑞华...怀孕了。”
听到这话,阎埠贵彻底愣住了。
怀孕?
什么时候怀孩子不好,偏要赶在这个时候怀孩子。
这不是添乱嘛!
“林医生,这个孩子,能...打掉吗?”犹豫再三,阎埠贵一咬牙一狠心,还是决定不要这个孩子了。
一听这话,林绍文顿时就怒了,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啪!杨瑞华家属,你这是犯罪!”
被林绍文这么一喝,阎埠贵吓得浑身一颤,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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