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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卿和秦墨北“你来我往”斗得开心时,苏临正捏着一把桃木剑,满城找恶鬼。
凌晨一点三十七分,城北巷弄。
月色被浓云吞没,深夜的老巷空荡寂静,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苏临一身素白中式苏绣衬衫,手中执一把青玉为柄的桃木短剑,左腕间系着一条微微褪色的红绳。
那向来温润的眉眼此刻也冰冷如霜,眸子中敛着暗光。
他在找恶鬼。
不是为民除害,不是履行苏家驱鬼人的职责,而是....单纯想要发泄。
修长的手指缓缓收紧,手中的桃木剑泛着淡淡金光,剑锋所指之处,阴气退散。
可他的脑海中,仍不断浮现南卿挽着秦北墨的画面,她笑得那样明媚,眼里盛满了亲昵和纵容。
“呵.....”
苏临低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
为什么偏偏是她。
她又为什么会是......他的亲妹妹。
他的理智在疯狂叫嚣着让他停下,可心脏却又不受控制地为她跳动,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饮鸩止渴,越是压抑,越是疯涨。
道德和欲望更是撕扯着他的灵魂,像是两把利刃,将他割裂成了两半。
一半是克己守礼的兄长,温柔克制地守护着她。
另一半.....是渴望将她占为己有、揉进骨血里的疯子,他想听她哭着喊他的名字,想看她眼里只映着自己一个人的影子。
“出来。”
温润的嗓音在巷子里荡开,惊起几只夜栖的乌鸦。
随着他的话落,深巷的阴影处也传来几道窸窣响动,几只低等恶鬼瑟缩着现形,它们用猩红的眼睛惊恐地望着他。
它们能感受到,面前的这个驱鬼人,此刻他身上的煞气比它们这些恶鬼还要重!!
其中一个恶鬼战战兢兢地开口道:
“大、大师....”
“我们没害过人,就是.....就是在这儿躲躲.....”
苏临抬眸,眼中泛着冷光,他轻笑,声音柔得诡异。
“是么。”
“那又如何……”
这些鬼物,都不应存在。
若不是那个男人,卿卿怎会被诱骗!
话音一落,桃木剑金光暴涨。
恶鬼们甚至来不及惨叫,便在剑光中灰飞烟灭,苏临站在原地,几缕黑烟在剑尖消散,而他眼中的郁色,未散分毫。
夜风吹过,额上的碎发被凌乱吹散,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忽然觉得可笑。
他在做什么?
为了一个永远不可能属于他的人,像个疯子一样在深夜屠戮恶鬼?
这些肮脏的东西,连做她脚下的尘泥都不配,可他却只能借它们的消亡,来压抑自己心底快要冲破牢笼的妄念。
苏临缓缓收起桃木剑,抬头望向夜空。
月色冷寂,繁星如碎冰般散落,却映不进他漆黑的眼底。
他想说服自己忽略心底那疯涨的爱意。
可是,有些念头,一旦滋生,便如附骨之疽,再也剜不干净了。
……
早上七点,苏临输入“抱古斋”的密码,推门而入。
杀了一晚上的恶鬼,他不但没将自己心底的妄念散去,反而愈发想见着她。
而与此同时,楼上卧房中的秦墨北也睁开了阖上假眠的双眼,早在苏临站于门前时,他便已知。
他垂眸看着怀中熟睡的南卿,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吻,而后将人小心安置好,又随手扯了件黑色的真丝衬衫套上,却又故意不系扣子,任由衬衫衣襟大敞,露出精壮的胸膛于腰腹间的几道暧昧抓痕。
苏临在踏上楼梯第一级台阶时,身形便蓦然顿住。
楼梯尽头,一道修长的身影正缓步而下。
两人目光相接。
不着痕迹的对峙。
苏临双眸平静如水,可身侧的指尖却不由地抽了抽,他看见秦墨北颈侧未消的咬痕,也看见腰腹那几道抓痕。
他知道,秦墨北用这些痕迹在无声宣告着某种主权。
“她未醒。”
秦墨北站在楼梯中段,居高临下,声音不轻不重,却带着千年帝王特有的威压。
苏临静立未动。
这时,二楼传来翻身的轻响。
两人同时抬眼,下意识地望向声源,那细微的动静像是一根无形的线,牵动着楼梯上的两人。
秦墨北压低了声音,每一字都像淬了毒。
“她累了。”
“大舅哥还是改日再来吧。”
苏临沉默,眼中无绪,但那颗心,早已被嫉妒灼烧得千疮百孔。
“秦先生还是唤我苏先生吧。”
“也不知秦先生在千年前有多少大舅哥,我可担不起你这一声。”
他抬眼,淬冰般的视线朝秦墨北直刺而去。,丝毫不客气地点明道:
“我家卿卿爱玩,现在也和以前不一样了,谈谈朋友分手,结婚离婚,很寻常,这不算什么。”
“而且.....”
说到此处,苏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向前踏上一级台阶,像是踩在自己破碎的道德上,眼中的锋芒也不再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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