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皇帝这话,太后面色冷沉一瞬,旋即笑道,“皇帝当真很担心娴妃,搞得跟哀家委屈了她似的。”
皇帝语意萧索:“皇额娘儿臣并无此意。”
“罢了,你有没有这个意思都不要紧。”甄嬛将黑猫递给福珈,又随手剥开一颗橘子,轻咬一口,目光微凛,道,“只是,皇帝啊,哀家只问你,当真是你提出与娴妃一块入画?”
皇帝的口气温和隐忍:“是,是儿臣想给娴妃这个恩典,儿臣想着,当初儿臣连她的嫡福晋之位都保不住,如今朕已经是一国之君。
和她入画,也算满足了当初儿臣想要选她为嫡福晋的心愿。
若是当初儿臣坚定的选了她为嫡福晋,只怕,她如今已经是儿臣的皇后,足够有和儿臣入画的资格。”
皇帝眼中掠过坚定,直直对上太后那双敏锐的眸子。
他复又将如懿的掌心紧紧握住,微微用力,似在告诉她:不必怕,有朕在。
太后轻嗤一声,有淡淡的冷意在她眸中聚集:“皇帝你说的这话可是在戳如今皇后的心窝子,若是被皇后知道,被整个富察氏知道,可知会给朝堂带来多少祸患?”
皇帝不以为然道:“只要皇额娘不说,皇后如何会知道?入画之事,您就当满足儿子的一个心愿,让儿子放纵一次吧。
更何况,儿臣与娴妃入画的事原本是瞒着所有人的,并未外传。
倒是那王钦,竟然私底下同长春宫的人说了此事,要戳皇后心窝子的人不是朕,是王钦。
又或许是皇后她自己呢。”
太后一怔:“皇帝,你这话的意思,是觉得皇后从王钦的口中探听了此事,所以,她伤心难受,便是她自个儿自作孽不可活?”
皇帝轻笑,颔首道:“儿臣并无此意,是皇额娘多心了。”
见皇帝如此维护如懿,太后心底不由泛起一丝复杂的钦佩。
相较之下,先帝对自己的恩宠虽也曾那般炽热,却终究不及皇帝待娴妃这般用心纯粹吧。
这般想着,太后垂下眼帘,指尖轻抚茶盏边缘,暗自感叹这帝王之情,也能如此迥然不同。
只是,一想到如懿的身份乃是乌拉那拉氏,太后眼底的神色不觉骤然一冷,
“可是皇帝可知,这件事情若是传到了前朝,会有多大的影响,那些前朝大臣,会对皇帝此举颇为不满啊!”
皇帝眉头紧蹙,眼中掠过不悦。
他最厌恶的,便是有人束缚掣肘他,无论是皇额娘、前朝大臣还是后宫嫔妃,谁都不能约束他。
他是天子啊!怎么能让旁人操控 。
皇帝脸色渐冷:“皇额娘说笑了,儿臣不过就是同自己喜欢的人入画,如何就会惹得前朝不满?”
太后叹道:“皇帝还太年轻,很多事情不懂,可皇帝你仔细想想,这入画的资格,原应是只有皇后才有且不谈。
而在皇后之下,还有贵妃,皇帝此番甚至越过贵妃,给了娴妃这个殊荣,皇帝觉得那些前朝的大臣们,他们会作何感想?
惹得富察氏不满,只是其一。
可其二,那贵妃的阿玛高斌,是皇帝在的治水能臣,左膀右臂,若是知道,皇帝你越过他女儿贵妃的位置,去给贵妃之下的娴妃入画。
这高斌又会作何感想?你想过没有?”
甄嬛故意提到高斌。
她就是要皇帝对高斌不满才好,呵呵,若不是高斌,自己的女儿如何会远嫁。
提及高斌,皇帝眉宇间隐隐多了一丝狠厉,思忖着说道:“皇额娘说的有理,但不管如何,他们也不过是臣子,还敢管儿臣的家事不成?”
“是啊,皇帝说的是,他们只是你的臣子,自然不敢过问皇帝的家世,可是,你的前朝,却是少不得他们的,若是他们因此,前朝大臣不满则于国佐不利!”
皇帝听罢,只觉思绪就如乱麻般缠绕心头,陷入沉默。
甄嬛自然知道皇帝这是听进去了些自己的话,于是,她又轻叹了一口气。
“好,纵然哀家方才说的这些话,皇帝听不进去,那皇帝是否也应该为娴妃想想?如今你与娴妃入画的事情传的满宫都是,皇帝你觉得,娴妃会惹多少人的妒忌?
且当初,皇帝你在降雪轩选了娴妃为嫡福晋之事,皇后等人并不是不知。
便是娴妃的阿玛,也在高斌手下做事。
皇帝你此举,是将娴妃和娴妃的家族陷于不利之地啊,你忍心看娴妃成为六宫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嗯?”
皇帝心蓦地泛起了心疼和愧疚,抬眼看了一眼如懿,却见如懿则是温顺的垂眸,并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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