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现场太过激动,沈初棠悄摸地从后门走了。
刚踏出门,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忽然伸了过来,将她拉进怀里。
陆询将她圈在臂弯之间,光影在他身后拉出剪影,阳光切割在他冷峻的脸上,轮廓被描摹得格外深刻。
“你要和谁结婚?”
沈初棠仰起头,笑的娇俏:“一个好男人。”
陆询眼底浮起一点笑意,薄唇微扬:“那他知道吗?”
沈初棠勾住他的脖子,眼角泛起细碎的光:“原先不知道,但现在,应该知道了。”
微凉的风从巷子里穿过,吹动两人的头发,渐渐纠缠在一起。
等沈初棠反应过来,脖子里忽然一凉。
她愣愣地低头,脖间多了一条细链,链子末端,串着一枚银戒。
“这是......?”
“爱尔兰买的。”陆询声音低沉:“那边有句老话,戴上这枚戒指,就是一生一世。”
沈初棠眨了眨眼:“这是对戒?那你的呢?”
陆询薄唇微抿,扯开领口。
修长的手指从领口深处,缓缓拉出另一枚一模一样的银戒项链。
“我的,是这条。”
阳光下,戒指上的刻字隐隐泛光。沈初棠凑近看,底部刻着小小两个字母——T.X。
“棠”和“询”的缩写。
沈初棠忽然怔住。
可这戒指......三年前他就戴着的呀!
那时她还以为陆询忽然喜欢起了时尚单品,也没太在意,没想到这竟然是情侣戒指!
“你……”她嗓音有些发紧,“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陆询看着她,眉眼清冷,声音却温柔得几乎化不开:“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沈初棠眼睫轻颤,“那是什么时候?”
他低眸沉思半秒,才缓缓道:“我也不记得了。”
“只记得,在你交第一个男朋友的时候,我醋意翻涌得快疯了。”
“那时我整天泡在审讯室,想用工作麻痹自己,可那种情绪……像刀一样刻在心上,无法忽略。”
“你们分手那天,我揍了他一顿。表面上说是替你出气,实际上……”
“也有私心。”
他没有任何隐瞒,将那时的隐忍全然地剖开来说。
沈初棠的心跳猛地失控,胸腔震颤着,连手指都在忍不住发抖。
原来,从那么早开始他就……
“那你为什么不说?”她咬着唇,眼眶有些泛红。
陆询眸色微暗:“你忘了你第一次知道我喜欢你时,是怎么反应的?”
沈初棠神色微怔,片刻后,苦笑着低下头。
是啊,她怎么会忘了?
在她的世界里,陆询是“绝对不能失去”的人,是少年时期在黑暗中为她撑伞的存在。
换句话说,是她存活在世的唯一支点。
正因为太重要,所以不敢拥有。
可现在回想,在那个少女悸动的年纪,她大概早就对他有过情愫,只是那份感情太深、太重,她接不住。
于是,她学会否认、学会逃避,学会用一次次短暂的恋情,来掩盖内心真正的渴望。
她交往过的那些人,其实或多或少,都有陆询的影子。
只是她从未发觉。
如今看来,她不过是个逃兵。
一个,幼稚又拙劣的逃兵。
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陆询。
“陆询。”她轻轻唤了一声。
男人低头看她。
沈初棠捧着她的脸,扬唇笑道:“不管你信不信——”
“你,是我的初恋。”
陆询怔了一下,望着她的眼神忽然变得格外深。
清冷的眉眼深处,如同冰雪渐渐消融。
良久,他缓缓开口。
“身份证带了吗?”
沈初棠:?
“带是带了。”
“好。”
半小时后,当车稳稳停在民政局门口,沈初棠瞪着眼,彻底傻了。
她转头看他:“你认真的?”
陆询挑眉看她:“不是要和‘一个好男人’结婚?”
沈初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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