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划痕。"苏晚取出李县尉给她的那把钥匙比了比，"形状吻合。说明取走账册的人也有钥匙，很可能是李县尉信任的人。"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一个人——师爷！

"不好！"萧临渊脸色骤变，"如果师爷拿到账册交给章知府，李县尉就..."

"必死无疑。"苏晚接话道，"我们得立刻回县衙！"

萧临渊刚要起身，突然神色一凛，一把将苏晚拉到身后："有人来了！"

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搜仔细点，每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是官差。"苏晚低声道，"后门走不成了，跳窗？"

萧临渊摇头："下面全是衙役。"他环顾四周，目光停在房梁上，"上去！"

他揽住苏晚的腰，足尖一点，两人轻飘飘地跃上房梁。刚藏好身形，房门就被推开，五六个衙役持刀闯入。

"头儿，这里有尸体！"一个衙役惊呼。

领头的捕快检查了倒地的两名同僚，面色阴沉："是剧毒，见血封喉。凶手肯定还在楼里，给我仔细搜！"

衙役们分散开来，翻箱倒柜地搜查。一个年轻衙役走到房梁下方，抬头张望。苏晚屏住呼吸，感觉萧临渊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头儿，这地板被撬开过！"年轻衙役发现了暗格。

捕快快步走来，蹲下检查："是新的痕迹...等等，这是什么？"他从暗格边缘拈起一小片布料。

苏晚心头一紧——那是她刚才蹲下时衣角不小心刮到的！

捕快仔细端详布料，突然厉声道："是上好的云锦！寻常人穿不起，凶手必定是富贵人家！传令下去，严查今日所有进出醉仙楼的达官贵人！"

衙役们领命而去。待脚步声远去，萧临渊才带着苏晚轻巧落地。

"云锦..."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晚，"苏姑娘今日这身男装，用料倒是讲究。"

苏晚苦笑："祖母给的料子，没想到..."她突然反应过来，"等等，师爷也穿着云锦！今早我去县衙时就注意到了。"

萧临渊眼中精光一闪："看来我们想到一处去了。师爷先我们一步取走账册，又故意留下线索嫁祸他人..."

"必须赶在他把账册交给章知府前截住他！"苏晚急道。

萧临渊点头，突然从怀中取出一块黑巾蒙住脸："正门走不了了，跟我来。"

他推开窗户，指了指相邻建筑的屋顶："能跳过去吗？"

苏晚估算了下距离，约莫两丈多远。若在平时，她绝无可能做到，但如今有灵泉改造过的身体...

"我试试。"

萧临渊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点点头："我先过去，你随后跟上。"说完纵身一跃，轻盈地落在对面屋顶。

苏晚深吸一口气，后退几步助跑，猛地跃出窗口。风声在耳边呼啸，她感到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盈，竟真的稳稳落在了对面！

萧临渊眼中闪过惊讶和赞赏："苏姑娘好身手。"

"侥幸而已。"苏晚平复着呼吸，"现在怎么办？"

"兵分两路。"萧临渊沉声道，"我去追师爷，你回县衙保护李县尉。师爷若发现账册是假的，很可能会对李县尉下杀手。"

"假的？"

"真账册有三本，李县尉手中这只是副本。"萧临渊解释道，"正本在醉仙楼老板手中，第三本...暂时不能告诉你。"

苏晚虽然满腹疑问，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好，我这就回县衙。"

"小心。"萧临渊深深看了她一眼，"若遇危险，摔碎玉佩，我会立刻赶到。"

说完，他身形一闪，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鳞次栉比的屋顶之间。

苏晚不敢耽搁，迅速从屋顶下来，绕小路回到县衙。衙门口比早上多了不少守卫，个个神色紧张。

"站住！什么人？"守卫拦住她。

苏晚取出李县尉给的通行文书："我是苏晚，奉李大人之命前来复诊。"

守卫检查了文书，又盯着她看了半天，才不情愿地放行："李大人情况不妙，师爷吩咐闲杂人等不得打扰。"

"我是大夫，不是闲杂人等。"苏晚冷冷道，大步走入县衙。

内院更是戒备森严，李县尉的卧房外站着四个带刀侍卫，面色冷峻。

"苏姑娘。"其中一个侍卫认出了她，"师爷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我是来救李大人的！"苏晚厉声道，"耽误了救治，你们担待得起吗？"

侍卫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让开了路："请姑娘快些，师爷马上回来。"

苏晚推门而入，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李县尉躺在床上，面色灰败，呼吸微弱，比早上更加严重了。

"李大人！"她快步上前把脉，心中一沉——毒性又加深了！

李县尉微微睁眼，见是苏晚，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苏...姑娘...账册..."

"账册被师爷拿走了。"苏晚低声道，"李大人，师爷是章知府的人，他要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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