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接过竹简,借着火折子的光亮仔细查看,残页上 “胡汉双籍” 四字赫然在目,边缘还留着被人撕扯的毛边。他忽然想起,昨日在城门口看到的送葬队伍,棺椁抬出时,椁木撞击的声音比正常丧仪轻了许多,心中不禁生疑:那里面,恐怕根本没有赵王偃的遗体。
“备马。” 赵括神色冷峻,突然开口,“去显阳殿。” 墨玄面露难色,劝道:“大人,郭开早已封锁王宫……” 话未说完,赵括已将断云剑系在腰间,剑穗上的胡族狼头纹在烛火下闪烁着冷光,他沉声道:“今夜若不去,明日继位的,恐怕就不是幼主了。”
显阳殿外,苍头军的火把将宫墙照得通明。赵括孤身一人,稳步前行,腰间断云剑虽未出鞘,却让每一个甲士都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当他走到宫门前时,郭开的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走出,狐裘上的金线在火光下格外刺眼。“武安君这是要逼宫吗?” 郭开冷笑着问道。
“逼宫?” 赵括冷笑一声,“王某只是来送王上最后一程。” 他目光如炬,忽然盯着郭开的袖口,“西域蛇莓汁的味道,郭大人还没洗干净吧?” 郭开的瞳孔骤然收缩,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强装镇定道:“武安君说笑了,王上龙御归天,此乃天命……”
“天命?” 赵括打断他,目光中透着愤怒,“那为何王上的棺椁轻如空木?为何王室医正暴毙,太史令横死?” 他提高声音,厉声喝道:“郭开,你伪造遗诏,软禁诸公子,真当天下人都是瞎子吗?”
苍头军的矛头开始晃动,郭开的额角渗出冷汗。就在这时,显阳殿的大门突然打开,幼主的身影出现在殿内,声音颤抖地喊道:“武安君…… 救救寡人……”
赵括不再犹豫,用力推开挡路的甲士,冲进殿内。殿中,赵王偃的棺椁敞开着,里面空空如也。幼主见状,扑到赵括脚下,哭诉道:“郭开说父王暴毙,却不让寡人看遗体……”
赵括扶起幼主,目光在殿内陈设上扫过,忽然发现祭台上的酒樽里,还残留着半杯暗红液体。他伸手蘸取少许,放在鼻下轻嗅,脸色一沉,果然是西域见血封喉的毒药。“幼主,” 他轻声说道,“王上恐怕是被毒杀,而凶手,就在这宫中。”
幼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郭开却突然扑通跪地,高声喊道:“王上明鉴,老臣对天起誓,绝无此事……” 话未说完,赵括的断云剑已架在他脖子上,冷冷道:“天?你毒杀王上时,可曾想过天命?”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墨玄带着黑冰台的死士冲了进来,手中提着几个苍头军的首级,禀报道:“大人,南门已控制,公子嘉已救出。”
赵括点了点头,转头对幼主说道:“幼主,如今邯郸城危机四伏,唯有你亲自下诏,才能稳定局势。” 幼主颤抖着接过玉玺,声音微弱:“一切…… 全凭武安君做主。”
赵括走出显阳殿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他望着城头飘落的霜粒,思绪飘回三年前在河套的时光,赵王偃曾说:“武安君,寡人像不像当年的武灵王?” 此刻,他终于明白,赵王偃恐怕早已察觉到郭开的阴谋,只是,一切都为时已晚。
“大人,” 墨玄低声说道,“郭开已经招认,毒酒是他让宦者所下,遗诏也是伪造的。” 赵括点了点头,望着显阳殿内透出的灯光,沉声道:“通知各郡县,即日起,马服邑的飞骑营进驻邯郸,幼主继位大典,如期举行。”
晨光中,邯郸城的霜粒渐渐融化。赵括站在城头,望着远处马服邑方向扬起的烟尘,心中清楚,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郭开的背后,必定有秦国的影子,而他,必须像当年在河套一样,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为赵国再寻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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