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中心的大理石地面上,江砚承的时空之力与保镖的金属枪械碰撞出刺眼的火花。林初雪握着翡翠镯子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镯子表面的雕花纹路正泛着血珠般的红光——这是她首次过度催动母亲遗留的力量。安德烈趁机退到安全距离,嘴角勾起阴鸷的笑,手指悄然按向耳麦。
“砚承!”林初雪的惊呼声混着玻璃爆裂声传来。江砚承转身的瞬间,只见三名保镖从二楼护栏破窗而下,手中的麻醉枪正对准他的后颈。千钧一发之际,苏瑶突然扑上来拽住他的手臂,子弹擦着她的发梢射进墙面,在米色墙面上留下焦黑的弹孔。
“苏瑶!”陈默的声音带着哭腔。这个平时冷静得过分的天才医生,此刻眼中只有苏瑶肩头渗出的血渍。他踉跄着扯下领带按在伤口上,指尖却在发抖:“别害怕,我在这儿……”苏瑶虚弱地笑了笑,指尖无意识地勾住他的白大褂袖口,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江砚承的瞳孔在看到林初雪被保镖逼到角落时骤然收缩。一名保镖的匕首正划破她的袖口,露出小臂上淡青色的胎记——那是他们女儿念念出生时印在襁褓上的形状。他突然想起十年前在废弃医院的地下室,林初雪被绑在手术台上,腕间翡翠镯子染着血光的模样。
“初雪!”这是他十年来第一次在战斗中失控。时空之卵的蓝光瞬间暴涨三倍,将周围五米内的保镖全部掀飞。林初雪看着他泛红的眼角,突然想起新婚之夜他在祠堂跪了整夜,却在她递来姜汤时别过脸说“不必”的模样。原来这个患有述情障碍的男人,所有的情绪都藏在泛红的指节和失控的力量里。
安德烈的耳麦里传来杂音,他脸色大变:“什么?京圈的据点被端了?不可能!”江砚承趁机扣住他的手腕,却在触碰到对方袖扣时愣住——那是一枚刻着蛇形纹路的银饰,与二十年前医疗事故档案里,母亲手术记录上的神秘标志一模一样。
“你和当年的仁心医院有什么关系?”林初雪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侧,镯子的红光正映照着安德烈惊恐的脸。这个国际医学权威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疯狂:“你以为江家真的干净?当年那场手术,可是现任江家主母亲自签署的同意书——”
“住口!”江砚承的声音罕见地发颤。林初雪却突然抓住他的手,将他冰凉的掌心贴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砚承,我们说好不再隐瞒。”她转身盯着安德烈,眼中是手术刀般的冷冽:“继续说,当年我母亲的肾脏,是不是被你们通过基因药物改造成了实验体?”
安德烈的瞳孔骤缩,这是只有核心成员才知道的机密。他突然挣脱束缚,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支注射器刺向自己颈侧。江砚承想要阻止,却见注射器里的液体在接触皮肤的瞬间汽化,在安德烈周身形成毒雾。林初雪立刻捂住口鼻,拉着他后退:“是神经毒素,带陈默和苏瑶先走!”
毒雾中传来安德烈最后的笑声:“你们以为摧毁几个据点就能赢?‘蛇眼’计划的核心……在藏地雪山的实验室——”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已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七窍流出黑血。林初雪蹲下身,在他西装内袋找到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江家主母牵着少年江砚承,站在仁心医院的门前。
“砚承,”她的声音突然哽咽,“这是你母亲吗?”照片上的女人戴着与她腕间一模一样的翡翠镯子,只是镯子内侧刻着半行小字:“初雪,活下去。”江砚承的手指悬在照片上方,迟迟不敢触碰。他记得母亲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别恨你父亲,他只是太想赢……”
陈默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林医生,苏瑶需要急救!”林初雪猛地回神,只见苏瑶已陷入昏迷,陈默正用领带为她做紧急包扎。她立刻掏出手机联系当地医院,却在拨号时发现信号全部中断——安德烈的毒雾里还混着信号干扰剂。
“我带她从安全通道走,”江砚承突然开口,声音已恢复冷硬,“你和陈默检查安德烈的随身物品,尤其是那个蛇形袖扣。”他抱起苏瑶的动作格外轻柔,仿佛在对待易碎的珍宝。林初雪突然意识到,这个习惯用暴力解决问题的男人,其实比谁都害怕失去重要的人。
安全通道的铁门在身后关闭时,江砚承忽然听见林初雪在喊他的名字。他转身,看见她举着从安德烈衣领里扯下的银色吊坠——吊坠打开,里面是一张婴儿脚印的照片,脚印旁用英文写着:“K项目第7号实验体,念念。”
十年前消失在产房的血字突然在脑海中炸开:“真相太脏”。江砚承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轰然崩塌,那是他用十年时间筑起的保护层。林初雪看着他骤然惨白的脸,终于明白为何女儿的白血病药物反应始终异于常人——念念根本不是普通的新生儿,而是基因实验的产物。
“初雪,”他的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当年在产房,我看到监控里你被推进去时,镯子的红光突然熄灭。我以为……”他忽然抓起她的手,低头吻在她小臂的胎记上,这个向来克制的男人此刻像抓住救命稻草,“我以为你也被他们做成了实验体。”
林初雪的眼泪终于落下。她想起生产那日,护士抱着孩子转身时,她分明看见婴儿脚腕上的银色脚链——与安德烈吊坠里的脚印照片一模一样。原来早在十年前,他们的女儿就被卷入了这场阴谋,而她的消失,不过是为了保护尚在襁褓中的念念。
“我们去藏地雪山。”她突然擦干眼泪,眼中是手术刀般的坚定,“无论‘蛇眼’计划是什么,无论江家当年做过什么,我们一起面对。”江砚承看着她重新亮起的翡翠镯子,忽然想起初见时那个在慈善晚宴上装出菟丝花模样的女孩,原来从始至终,她都是能与他并肩的战士。
会议室外传来警笛声。江砚承掏出加密手机,发现江晚棠发来二十条未接来电。最后一条短信是:“哥,京圈的小型家族突然集体自首,他们交出了一份名单——上面第一个名字,是母亲。”
藏地雪山的风,此刻正掠过经幡,带来遥远的呼唤。十年前消失的真相,即将在雪线之上,揭开最残酷的篇章。
作者说:从这章起应该会和之前有变化,我感觉还是有些混乱,这章过后会好一些,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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