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地方,对于此类事情一向都是极其忌讳的。别说是象他们这样不知检点的行为了,就算是正常地谈个恋爱,刚建国不久也是绝对不被允许的,为啥呢?还不是怕会影响到工作效率吗?想当初,就曾发生过这么一档子事儿,因为类似的情况,单位里面毫不犹豫地就把一对青年男女职工给炒了鱿鱼。
不过话说回来,如今的管理或许不象以前那样严苛了,但这并不代表着大家就能如此肆无忌惮、无法无天。难道还真当这里是旧社会那些乌烟瘴气、藏污纳垢的窑子房吗?要是都这般放纵下去,这单位的风气还不得变得一塌糊涂啊!所以说,不管什么时候,做人做事还是得有点分寸才行。
里边既然已经有人在了,那文景林为何还要叫我过来锁门呢?他自己怎么不过来呢?站在门前,我满心疑惑,不禁在原地踌躇起来。过了一会儿,实在憋不住了,便走到旁边长满青草的角落里去方便一下。
就在我解决完个人问题往回走的时候,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哦对呀,这个男人想必就是那位重要人物,怪不得文景林要如此安排,估计等会儿他会亲自过来把门打开呢,哈哈,这可真是妙极了!
不行,我得学聪明点、懂点事儿啦!想想之前吃过那么多亏,如今面对这么好的机会,如果再不努力好好表现一番,以后都没脸向父母交代了。这么想着,我不禁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
此时,一股浓烈的酒气从胃里涌上来,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晃了晃还有些晕乎乎的脑袋,我上前一步将大门牢牢锁住,然后轻手轻脚地走进门市部售货处,到了文景林身边,把钥匙悄悄地交给他。
只见文景林面不改色心不跳,十分自然大方地接过钥匙,随手一扬,“啪”的一声,钥匙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桌子上。
而此刻,我的那颗仿佛被灌了铅的猪头依旧疼痛难忍,它似乎在严厉地警告着我:下次可千万不能再这么贪杯喝酒啦!特别是大中午的,居然就能常常在单位食堂喝起烧酒来,也只有那些特殊身份的人才敢这么做啊!唉,真该长点记性了……
我很少参加会议。原因是无论是开什么会,都与我没有关系。比如开各部经理工作会议,我不够资格;开办公室工作会议,没有我什么事儿;至于门市部开会,人家又不在社里的办公室开。
因此,自打参加工作几个月以来,我几乎没有参加过什么会议。有时即便是开办公室的会议,他们在里屋开,门一关,我在外屋就听不到什么。
这天晚间 ,突然召开有门市部人员参加的大会。我也列席了会议。
会议开始时,照例是学习上级文件。由任主任主持。接下来是吴副主任讲有关业务事宜。再接下来是父亲讲安全防范方面的事项。
这功夫我内急去了一趟厕所,等我回来再进屋,看到坐在窗前办公桌边的任主任正在讲话。我小心翼翼地坐到门口的一把椅子,听到任主任每一句话都是针对文景林的。
此刻的文景林 ,坐在北面的炕上,低着头,一个劲儿的抽烟。无论任主任怎样质问,他就是不吭声。既不解释什么,也不说明什么。这就更让我好奇了。
我见任主任好似对什么事很是生气,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激动。以致让他一会从椅子站起来,一会儿又坐下。手里不停的把一摞子文件和本子挪过来,又挪过去。额头那一排拔火罐拔出来的紫色印痕,时不时地在不停的抖动。
他终于讲完了,也可以说是发完火了,屋子里稍微静下来片刻,坐在对面的尤会计开始了发言。
尤会计的发言全都是对文景林个人的攻击。什么自以为是了,目中无人了,自以为有文化,比他人强了。思想顽固,不承认错误了。
反正我是越听越觉得这些话越难听 ,这明显是对文景林人格的一种诬蔑。我的心里很为文景林鸣不平。
这功夫我就觉得文景林太窝囊,人家这样在糟蹋自己,怎么就能一声不吭呢?要是我怎么也得辨驳几句呀。可是,文景林支着一条腿,拿着香烟的手放在腿上,低着头,就是死不开口。
尤会计终于发言完了,吴主任又开口讲了几句不着边际的话。屋子里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按照任主任的意愿是想让每一个参加会议的人员,大家都能站出来为他说话。可是大多数人都选择了沉默。
这时,坐在地下长椅子上的魏兴海开口了。
他说:“各位领导,各位同志,我见大家都不开口,这会议也不能总这么冷场,你们说是不是?那么既然没有谁发言,那么我就说上几句吧,哈,说的不对 还望各位领导批评指正哈。”
魏兴海说到这里时,用眼睛左右瞅了一遍整个屋子,然后又接着往下说:“我这人吧,哈,说话呢,也不偏向谁。是不?这件事儿,我个人认为,无论你文景林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你都得表一个态。承认一下错误。为什么这样说呢?那是因为这边是领导,你是职工。做为一个下属,不能不给领导一个面子。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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