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耶香突然扯下衬衫布条,蘸着雨水奋力挥舞,湿透的蓝发紧贴脸颊,她冲着直升机坠落的方向声嘶力竭:“这边!救命!”她的呼喊如同一把尖锐的锥子,刺破了暴雨的喧嚣,也刺破了人们心中的绝望。
暴雨冲刷着钢筋水泥的废墟,沙耶香的呼喊被狂风撕成碎片。远处的直升机旋翼切开雨幕,探照灯的光束在废墟间摇晃,终于锁定了挥舞布条的蓝发少女。机身侧面的“救援组织“字样在闪电中短暂显现,螺旋桨掀起的气浪将积水卷成浑浊的水墙。
晓美焰跪坐在小圆身旁,颤抖的手指终于贴上她颈侧——脉搏虽弱,却实实在在地跳动着。。“坚持住,救援马上到。“她不知道是在安慰小圆,还是在说服自己。
瑶瑶已经用急救包里的所有绷带完成了包扎,此刻正用身体挡住迎面而来的暴雨,防止雨水渗入伤口。
救援绳梯砸在积水中溅起半人高的水花,第一个跳下的救援员突然在雨中顿住——他看见晓美焰跪坐在废墟中央,雨水顺着她脸颊汇成细流,而她染血的掌心正按在少女腹部的绷带上,指缝间渗出的淡紫色光芒与暴雨碰撞,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沙耶香被拽到安全区时,听见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她转头望去,只见瑶瑶正协助救援人员抬起水泥梁,而巴麻美抱着浑身是血的“尸体”站起身……
“麻美!你……你怎么……在这……”
暴雨中,一位年轻的急救医生扯下防护面罩,雨水混着汗水从他发梢滴落。晓美焰注意到他胸前的工作牌:铃木良一,医疗组。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盯着巴麻美那染血的缎带和奇怪的服装。
“良一先生。”巴麻美开口时,喉间涌上的血腥味让她想起魔女体液的腐臭。她看着对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苍白如纸的脸,染血的缎带,还有左眼角新添的伤痕,那是与魔女之夜战斗时被炸裂的碎石划伤的……
“他们是……”年轻的救援员举着红外扫描仪,声音里带着恐惧,“不是人类?”
“闭嘴!”队长扯下自己的急救包扔过去,“救人优先!”
废墟深处,晓美焰的灵魂宝石无意识地渗出微光,那是魔力不受控的表现。她看着救援人员用液压剪剪开压住小圆的钢筋,看着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少女抬上担架,忽然想起听过的一句话:“人类对未知的恐惧,永远大于对死亡的恐惧。”
丘比蹲在扭曲的通风管道顶端,尾巴烦躁地甩动着扫落几片深紫色魔力碎屑。它盯着下方忙碌的救援人群,红宝石瞳孔里的数据流不断闪烁——人类的恐惧与希望正在形成复杂的情绪漩涡,却不再具备足以撕裂世界线的能量波动。当最后一道暗紫色涟漪从天际消退,它终于发出一声近似叹息的嘶鸣,身体化作无数光点融入雨幕,只在管道表面留下一道螺旋状的银色刻痕。
与此同时,巴麻美怀中的“尸体”突然抽搐了一下。缘的银发沾着血污贴在额角,却在丘比消失的瞬间缓缓睁开眼睛,深紫色纹路如藤蔓般从颈侧蔓延至眼底。“呼……”他发出沙哑的喘息,手指轻轻扯动巴麻美的缎带,“那家伙终于走了?”
“啊!”
巴麻美惊叫着松开手,缎带如受惊的蛇般蜷曲着缩回腰间。缘直挺挺地摔在积水中,后脑勺砸在碎石上发出闷响,却仍咧开染血的嘴角笑了:“疼……看来装死的后遗症比想象中严重。”
“你、你这家伙……”巴麻美蹲下身想扶他,却在触到他肩膀时猛地缩回手——那里本该是血肉模糊的伤口,此刻却有深紫色纹路如蛛网般蔓延,正在快速愈合。
瑶瑶手中的苦无“当啷”坠地,她踉跄着冲过来,膝盖重重磕在缘身侧的碎石上,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笨蛋(バカ)!”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的手狠狠揪住缘的衣领,“谁允许你假死的?要不是麻美一直抱着你……我……”话语戛然而止,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我差点就要把你埋了!”
这时,救援队长迈着沉重却坚定的步伐走来,沾满泥浆的作战靴在积水里踩出声响。他摘下头盔,露出被汗水浸透的短发,目光依次扫过晓美焰泛着微光的指尖、巴麻美染血的缎带,最后落在相拥的瑶瑶和缘身上。
“谢谢。”队长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诚恳。他挺直脊背,朝众人深深鞠躬,头盔上的“救援组织“徽章在探照灯下折射出冷光。
瑶瑶慌忙松开揪住缘衣领的手,尴尬地别过脸去擦拭眼角。缘撑着地面想要起身,却因动作过猛扯到伤口,闷哼一声又跌坐回去。巴麻美下意识伸出缎带想要搀扶,又在半途停住——她注意到队长身后,年轻的救援员们正举着红外扫描仪,不安地交头接耳。
铃木良一呆立当场,白大褂下摆被雨水浸得沉甸甸的,却浑然不觉。他死死盯着缘肩膀上快速愈合的伤口,记忆如潮水般翻涌——三年前那场车祸,巴麻美重伤入院,明明生命体征极其微弱,却在深夜神秘好转。
“这是……魔法吗?”铃木良一的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最后一个字被暴雨撕成碎片。他踉跄着后退半步,白大褂口袋里的听诊器滑落,撞在钢筋上发出清脆的响。
“魔法?真的是魔法!”
“我的天!不会真的有魔法少女吧!”
“等等!怎么有个男的……”
年轻救援员的惊呼如火星坠入汽油桶,瞬间点燃了人群中压抑的恐惧。三四个举着红外扫描仪的队员后退着撞翻废墟中的钢筋,设备掉在积水中发出刺啦的电流声。
“都冷静点!”良一的叫声盖过雨声,“他们是来救人的!”铃木良一的怒吼如重锤砸在众人心上,他踉跄着扑向即将溃散的救援队伍,白大褂在风中扬起如旗帜。
“快把‘伤口快速愈合喷雾’拿过来!”
“啊?什么‘伤口快速愈合喷雾’?”
“铃木,怎么你也神神叨叨的……”
(未完待续)
喜欢魔法少女川崎缘请大家收藏:(www.zjsw.org)魔法少女川崎缘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