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牧抱着赵虎的尸体冲进慈恩寺时,慧明大师正在擦拭佛像。老和尚转身时,袈裟下摆露出半片辽东铁卫的甲胄,与赵虎身上的刺青互为阴阳。“他是暗卫里的‘影’,”慧明叹息着闭上赵虎的眼睛,“专门替真太子去死的影子。”苏牧盯着佛像背后的暗门,忽然想起赵虎提到的“腐骨散”——那是能在七日内销骨融肉的剧毒,难怪巷口的“尸体”会神秘消失。
“陈大人是真太子,那替身……”苏牧喉间发紧。慧明从佛龛里取出卷轴,展开竟是先帝遗诏:“当年太后为保权势,用孪生男婴替换太子。真太子被送去辽东,由陈康之父抚养,替身则以‘陈康’之名活在青州……”卷轴边缘染着沉水香,正是陈康惯用的味道。
寺外突然传来马蹄声,这次是御林军的金戈铁马。慧明将遗诏塞进苏牧怀里:“去午门,当着百官的面打开。记住,狼首旗不是旗帜,是……”话未说完,一支箭矢穿透窗纸,正中老和尚眉心。苏牧抱着遗诏踉跄后退,看见慧明手中握着的念珠突然散开,每颗珠子里都藏着极小的密信,上面写着不同郡县暗卫的名字。
他跌跌撞撞跑出慈恩寺,怀里的赵虎尸体渐渐变轻——腐骨散开始生效了。街角的茶棚里,说书人正在讲“狸猫换太子”的故事,听客们义愤填膺,却不知真正的故事,此刻正流淌在他脚下的鲜血里。苏牧摸出赵虎的狼首玉佩,与陈康的玉玺碎片拼在一起,竟组成了完整的狼首——那是辽东铁卫的统帅令。
午门之外,皇帝的车架正在通过金水桥。苏牧推开挡路的侍卫,在金吾卫的喝止声中跪倒在地,展开先帝遗诏。阳光穿过血污的绢帛,将“太子陈康”四字投射在汉白玉阶上,宛如一道惊雷。皇帝猛然起身,手中的玉佩坠地,与苏牧手中的碎片发出清越的共鸣——那是当年他为亲子所制的“山河令”,如今终于合二为一。
“陛下,”苏牧望着皇宫方向,太后的佛堂此刻浓烟滚滚,“赵虎临终前说,太后在佛堂下修了密道,直通国库。而陈大人私吞的军饷……”他忽然想起漕运账本里的“修河银”,“都化作了佛像,供在慈恩寺里,每尊佛像肚子里,都是赈济百姓的粮票!”
皇帝颤抖着接过遗诏,老泪纵横。远处,青州军的旗号已出现在地平线上,狼首旗下,陈康的替身骑在马上,左眼角泪痣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陈康总是戴着眼罩,因为真正的金瞳太子,早已将身份借给了替身,自己则以“陈康”之名,在青州默默布下了二十年的局。
苏牧跪在赵虎逐渐消散的尸身旁,看着御林军冲进太后佛堂。浓烟中,他仿佛看见陈康在青州赈灾时的笑容,听见赵虎爽朗的笑声。风卷起遗诏的边角,露出背面用密语写的最后一句:“狼首不死,民心为旗。”此刻,他终于懂了——真正的权谋,从来不是刀光剑影,而是让天下百姓,都成为心中正义的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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