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在岛心种了轮回蛊。"白璃的龙爪抚过焦黑礁石,新生龙角的裂痕渗出金血,"这些沙粒……都是被吞噬的魂魄所化。"
凌烬的烬天剑突然脱手钉入虚空,剑身震颤着发出龙吟。瘴气撕开的裂痕中,三百具水晶棺浮出海面,棺中少女的赤瞳同时睁开——她们的脖颈都生着与白璃相同的焚心印!
"善魄为引,恶魄为阵……"为首的水晶棺少女指尖缠绕幽冥丝,"哥哥,该补完最后一块拼图了。"
白璃的逆鳞离体悬空,青光中浮现沧溟祭司的残影:"蓬莱非岛……是初代天帝的轮回镜!"残影炸开的瞬间,凌烬窥见骇人真相——整座仙岛竟是烛龙逆鳞所化,而岛心的参天古树,实为天道恶念的具象根系!
九幽的骨笛声自海底传来,瘴气凝成锁链缠住白璃龙尾。凌烬的石化右眼突然离眶,携着烛龙残光撞向古树:"老把戏……该腻了!"
树皮剥落的刹那,第五枚山河印破土而出。这枚印玺形若龙心,表面刻着初代天帝的泣血手书:"……斩三尸者,当自戕以谢……"
"终于等到你……"水晶棺少女们齐声娇笑,身形化作流光没入印玺。蓬莱海域剧烈震颤,凌烬的识海突然涌入陌生记忆——三百年前玄机子剜出的不是善魄,而是初代天帝封存在他魂内的轮回镜碎片!
白璃的龙骨鞭劈开缠绕古树的幽冥丝,鞭梢雷光却映出更恐怖的画面——古树根系深处缠着具万丈龙尸,逆鳞位置嵌着枚跳动的心脏,每下搏动都令东海翻涌!
"父王的护心鳞……"白璃的竖瞳缩成细线,"原来东海龙冢被盗的遗骸……都在这里!"
凌烬的鬼爪插入树干,石化纹路顺手臂爬满古树:"九幽用龙族遗骸喂养天道恶念……这才是真正的血祭!"
海水突然沸腾,化作血雨倾盆而下。水晶棺少女的虚影自血雨中凝实,掌心托着融合完毕的山河印:"弑天链已成……哥哥,该归位了。"
蓬莱仙岛开始坍缩,时空在凌烬眼前重叠。他看见三百个"自己"在不同时空挥剑屠戮,而每个时空的白璃都死在烬天剑下——这才是轮回镜真正的能力,无限重演弑天者斩灭至亲的宿命!
"破局点在护心鳞……"白璃的龙吟裹着雷霆劈向龙尸,"沧溟祭司的遗言……"
未等她触及逆鳞,整具龙尸突然睁眼!腐朽的龙爪抓住白璃脚踝,鳞片下钻出无数幽冥珠——每颗珠内都囚禁着东海先民的魂魄!
"你以为沧溟是盟友?"龙尸口吐九幽的声音,"三百年前正是他……将你的生辰八字刻上祭坛!"
凌烬的右眼彻底石化,左眼却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烛龙金光。他徒手撕开自己胸膛,剜出跳动的心脏——那上面缠着的不是血管,而是初代天帝手札记载的弑天链!
"善魄、恶魄、本我魄……"他将心脏按向龙尸逆鳞,"今日……我斩第四尸!"
金光吞没蓬莱海域,古树根系在悲鸣中枯萎。白璃的逆鳞锁链缠住山河印,却在触碰瞬间窥见终极真相——所谓弑天者,实为初代天帝剥离的七情六欲。每枚山河印都是他的一道情魄,而凌烬……是他最后的人性!
"不要!"她的龙爪穿透金光,抓住凌烬逐渐透明的身躯,"你剜的不是恶念……是……"
"是爱欲。"凌烬残存的右臂抚过她新生龙角,"这才是天道最畏惧的东西……"
蓬莱仙岛在晨曦中消散,第六枚山河印落入海底。水晶棺少女的虚影跪坐废墟,手中的弑天链寸寸断裂:"原来输在这里……情字……"
东海尽头升起初代天帝的叹息,血诏化作星辉飘散:
"弑天者,终为情困。"
白璃的银发尽染霜华,掌心山河印浮现最后一道铭文。她望向西极荒漠的冲天光柱,那里沉睡着最终答案——第七枚山河印的位置,正对应着她心口缺失的逆鳞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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