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书见状,立刻来了精神,快步跑到庭叶旁边,眼中满是关切:“阿叶,你快跟我说说,你这眼罩怎么回事啊?我都惦记一晚上了。”
庭叶看着荒书焦急的模样,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之前和你强制解除标记,让我修为减弱,灵力不足以盖住这只眼睛了,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你别瞎操心。”
荒书听后,重重地点点头:“那就好,你可得快点好起来,有啥需要帮忙的,你可一定得说。”
荒书虽听闻缘由,一颗悬着的心才刚落下,可好奇心却又冒了头。
他凑近庭叶,双眼紧紧盯着那只眼罩,像在研究什么稀世珍宝,嘴里还念叨着:“这眼罩看着倒是精巧,也不知道戴着舒不舒服。”说着,他竟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眼罩的边缘。
或许是动作太急切,一个不小心,手指勾到了眼罩的系带,“唰”的一下,眼罩被扯了下来。
“啊!”庭叶惊呼一声,条件反射般迅速抬起手捂住左眼,身子也下意识地往后缩。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与恼怒:“你干什么!”
荒书看着手中的眼罩,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脸上瞬间写满了懊悔与惊恐,结结巴巴地说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想要把眼罩递还给庭叶,却又不敢往前。
庭叶摇了摇头,没有吭声,眼神中满是躲闪,脚步也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似乎只要这样就能躲开荒书探究的目光。
荒书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呆住了,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短暂的沉默后,庭叶一个箭步上前,从荒书手中抢过眼罩,迅速转过身,背对着荒书,双手颤抖着将眼罩重新戴好。
整理好后,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尽量平静地说:“没事了,以后别这么莽撞。”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荒书愣在原地好一会,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那慌乱的瞬间,待思绪稍稍回神,他望向庭叶的背影,忍不住开口:“你是不是担心我会看到你的这只眼睛?”
庭叶听到这话,身体微微一僵,依旧没吭声,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试图躲开荒书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可他的沉默,无疑是默认了荒书的猜测。
荒书见状,心里一揪,往前迈了一步,接着说道:“你的左眼,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见过的啊。那时我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同,现在也一样。”他的语气里满是诚恳,眼睛紧紧盯着庭叶,希望能得到对方的回应。
庭叶缓缓低下头,沉默了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得像怕被风吹散:“我知道,可是我觉得很别扭……很丑。现在灵力弱了,这只眼睛总是露出来,我……”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喉咙。
荒书听后,急忙用力摇了摇头,向前跨了一步,急切地说:“我从不认为丑,你的左眼当初为了救我才瞎的。我一直都记得,这份恩情我这辈子都还不完。在我心里,这只眼睛是勇敢和善良的证明,是你为我付出的代价,怎么会丑呢?”说着,荒书的眼眶微微泛红,眼神里满是真挚与感激。
庭叶微微点头,目光直直地盯着荒书,像是要把他此刻的神情刻进心底。那专注的眼神里,有疑惑、有感动,更有几分探寻真心的意味,盯得荒书心里直发慌。
被庭叶这样看着,荒书有些紧张,忙不迭地开口:“从你为我挡下致命一击,失去左眼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要护你一生周全。这只眼睛于你是伤痛,于我却是一辈子的亏欠与羁绊。”
庭叶听闻,心中泛起层层涟漪,抬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缓缓伸向眼罩,指尖轻勾,眼罩滑落。
荒书一下看直了眼,原本准备好的安慰话全哽在喉咙里。眼前这只眼睛,哪叫丑呀?那简直是美得不可思议呀!
眼白如同纯净的羊脂玉,中央的瞳孔泛着幽邃的蓝,恰似夜幕里最神秘的星辰,散发着独特的光晕。眼眶周围细碎的疤痕,非但没破坏美感,反而像是岁月镌刻下的独特花纹,记录着那段惊心动魄的过往。
荒书呆立当场,思绪不由自主飘回少年时。那时,他与庭叶初相识,见过这只眼睛几次,可怎么就没发现它如此漂亮呢?是因为当时年少懵懂,还是被日常琐碎蒙蔽了双眼?此刻想来,只觉满心懊悔,竟白白忽视了这份独特的美这么久。
庭叶见荒书突然不吱声了,心猛地一沉,下意识以为荒书是觉得这眼睛丑,只是先前碍于情面才那般说。
这般想着,他的耳根瞬间红透,带着几分羞赧与难堪,动作慌乱地转身,伸手就去捞桌上的眼罩,手指哆嗦着,差点把眼罩碰落在地。
好不容易抓到,便急匆匆往脸上戴,只想赶紧遮住这让他自卑的“缺陷” ,好似这样就能躲开荒书那可能藏着嫌弃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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