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石壁上的青苔被血珠染成暗褐,关平抱着弟弟的手不住发颤,指腹压在关索颈侧,能摸到那脉搏像被狂风卷着的烛火,忽强忽弱。
关羽跪在儿子身侧,指尖刚触到少年衣襟上的黑血,便被那股刺骨寒意激得缩回——这哪是寻常伤口渗出的血?
分明是被某种邪祟之物腐蚀了经脉。
"父亲,小索的背......"关平掀开弟弟染血的外衣,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少年脊背上浮现出暗紫色的纹路,像无数条小蛇正往心脏处攀爬,每爬过一寸,皮肤便泛起青灰。
白须老者颤巍巍伸出枯枝般的手指,在那些纹路上方半寸处停住,"深渊之力。"他喉结滚动,"这是深渊裂隙渗出的侵蚀之力,寻常修士沾到半分便要丢了半条命,小公子能撑到现在......"
"撑到现在又如何?"周仓铁戟往地上一杵,震得碎石飞溅,"俺这就劈开这破峡谷,寻个大夫来!"话音未落,他的铁靴刚要迈开,却被关羽伸手拦住。
"别急。"关羽掌心的灵钥突然发烫,系统提示音在识海响起:检测到目标体内存在深渊能量,是否启动净化程序?
消耗精神力30%。
他盯着关索青白的脸,喉结动了动,"启动。"
刹那间,灵钥泛起幽蓝光芒,关羽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人用钢锥在颅腔内搅动。
他咬着牙将灵钥按在关索心口,蓝芒顺着指缝渗入少年体内,那些紫蛇般的纹路却像活物般扭曲,竟反顺着灵钥往关羽掌心钻。"嗤——"他手背腾起青烟,痛得额头青筋暴起,精神力如潮水般被抽走,眼前渐渐泛起黑雾。
"够了。"
一道清越嗓音自云端飘落。
众人抬头,只见穿月白广袖的青莲居士踏雾而来,腰间玉牌坠着的青莲流苏被风卷起,竟比峡谷里的紫雷还亮眼。
他手中握着枚半透明的玉佩,表面流转着星子般的微光,"再强行输入精神力,你会先被反噬而亡。"
关羽额角冷汗滴在关索脸上,他抬头时眼底泛红,像头护崽的猛虎:"你怎会在此?"
"我本就在等这一刻。"青莲居士蹲下身,玉佩轻触关索胸口,"这孩子体内的深渊之力,与我手中的'星渊佩'有同源之气。"他指尖掐了个法诀,玉佩突然发出清鸣,那些紫蛇般的纹路竟顺着玉佩表面攀爬,最后"滋啦"一声被吸入玉中。
关索咳出一口黑血,睫毛颤了颤,缓缓睁眼。
"父亲......"少年声音沙哑,伸手抓住关羽的衣袖,"我看见......看见一个穿黑甲的人。
他站在深渊里,眼睛像两团火,说......说我们动了他的东西。"
白须老者的胡须剧烈颤抖,手中的桃木杖"咔"地断成两截:"那是深渊之主的分识!
当年他被上古仙人封印在深渊最底层,如今封印松动,连分识都能渗透出来......"
"所以更要尽快离开这鬼地方。"周仓抹了把脸上的血,铁戟往肩上一扛,"俺听说深渊裂隙越往深处越凶险,不如往东边走?"
"东边有深渊毒雾。"青莲居士指尖轻点,空中浮起一道淡青色光图,"往东北方向,穿过忘川林,那里虽荒芜,却有上古修士布下的避渊阵。"他抬眼看向关羽,"关将军,你若信我,便由我带路。"
关羽盯着青莲居士腰间晃动的星渊佩——方才那玉佩吸收深渊之力时,他分明看见玉中闪过一丝暗红,像极了某种封印的纹路。
但此刻关索还在他怀里虚弱喘气,关平的长枪尖上还滴着血,周仓的铁戟上凝着紫雷留下的焦痕......他握紧灵钥,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当前精神力剩余15%,建议保存实力。
"带路。"他简短道。
忘川林比想象中更荒凉。
干枯的树桠像无数只鬼手刺向天空,地面裂痕里渗出黑褐色的液体,散着腐肉般的腥气。
关平走在最前,长枪尖挑起一截枯枝,刚碰到地面,那枯枝便"轰"地燃成灰烬。"父亲,这地......"
"是深渊之力侵蚀过的痕迹。"白须老者摸着断成两截的桃木杖,"当年这里应该是片灵脉,被深渊裂隙污染后......"
"吼——"
地动山摇的轰鸣打断了他的话。
众人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黑色黏液喷涌而出,一个足有两丈高的怪物从黏液里钻出来。
它浑身覆盖着暗紫色鳞片,头颅却像腐烂的人类,半边脸还挂着破碎的甲片——竟是深渊使者的残骸与侵蚀之力融合而成的邪物!
"保护小索!"关羽横刀挡在众人身前,刀身泛起系统加持的青光。
他挥刀劈向怪物左腿,刀芒却像砍在水面上,只激得黏液四溅,怪物的爪子已扫向关平。
关平旋身避开,长枪刺向怪物咽喉,却听"当"的一声,枪尖竟被鳞片弹开。
"这怪物的躯体是深渊之力凝聚的!"白须老者急得直跺脚,"普通攻击没用,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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