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说它会在娘娘面前现身,是来帮娘娘应灾的!”
翠花越说越觉得荒谬,气愤不已,“从来都只听说过要帮别人消灾的,哪里有人一张嘴就是要帮别人应灾?怪不得都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狗说话就是难听!”
远处的狗头打了个喷嚏,而后继续用渴望的目光盯着隋怜。
“依奴婢看这就是一个不入流的邪祟,想趁着这场大雪让宫里陷入混乱给您带来霉气。就让奴婢把它一顿臭骂,除了它这霉气!”
翠花说罢就朝着狗头的方向骂道,“大坏狗,你生狗崽不长——”
狗头又打了个喷嚏,它蹙起粗糙的眉毛,心道那个鬼宫女怎么好像在骂它?
隋怜赶紧示意翠花噤声,她心里已经大致有判断了。
黑狗君在说到重要的事情时会不自觉地说反话,这只狗头也有这个毛病,那它应该就是她要找的狗。
所谓的应灾,反过来就是替她消灾。
“好了别骂了,这条狗我认识。”
她低声交代翠花,“现在这么多人盯着我,我不好走开。你先把它带回春棠阁交给桑榆养着,就说是黑狗君回来了。”
翠花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办。
但当她冷着脸把隋怜的话传达给黑狗后,却见它埋在雪地里的狗头一晃一晃的,看着是在摇头:
“哎,我要是想回春棠阁还能顶着陛下的妖气来乾清宫找她吗?这女人还是这么喜欢自作主张,真是急煞狗爷我也!”
翠花双手叉腰,“你一个狗东西也配评判我家婕妤娘娘?还狗爷呢,你就只有一个头,爬都爬不动,别口出妄言了!”
“有眼不识泰山的蠢丫头,狗爷爷我先不和你计较。趁着皇帝不在,狗爷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吧!”
距离君长珏的寝殿越近,他留下的妖气就越重。
它是怕他的妖气,但它家主人就站在那儿,它怎么能就这么眼睁睁地望着她?
狗头在地上滚动了几下,忽然就变化成了雪球的样子,朝着隋怜的方向滚去。
翠花愣了一下,连忙追上去。
可无论她怎么使劲吹风,甚至上手扒拉,都始终改变不了雪球滚动的方向。
眼看着这只雪球就要滚到隋怜面前,围在隋怜身边的宫人们居然都没有察觉到丝毫不妥。
隋怜抬起脚,鞋尖轻轻地踩在了雪球上。
她的脚下,雪球变回了狗头,一双黝黑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主子,黑狗回来了!”
隋怜盯着这双眼睛看了会儿,心里最后的那一点怀疑也烟消云散。
眼神里的东西骗不了人,这就是她的狗。
“嗯。”
她淡淡地嗯了一下,眼眶却有些酸涩,又忍不住问,“你之前去哪儿了?你的身体呢?”
黑狗眨巴着眼,头顶忽然长出一缕头发,轻轻缠绕住了隋怜的指尖。
发丝触碰指尖的瞬间,隋怜的脑海里闪过一幅幅画面。
原来黑狗帮她抵挡住井水里的怪鱼后力量受损,于是就趁着夜色出门捕食。
深夜的后宫表面是寂静的,实则却是暗潮涌动。
黑狗只是在宫道上走着,忽然就嗅到属于食物的气息。
它只食恶人血肉,而恶人在行凶时身上就会散发出凶煞能嗅到的香气。
黑狗怕隋怜不能理解,还贴心地给她解读:“那味儿十分酸爽,就像你们人类爱吃的螺蛳粉!”
作为一名螺蛳粉资深爱好者,隋怜嘴角一抽,假装没听过这个描述。
顺着这股味道,黑狗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凤仪宫外边。
它虽然馋得流哈喇子,但也知道凤仪宫有皇后坐镇不是它能造次的地方,在嗅到味道是从凤仪宫内传来的之后,它看了一眼宫门便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开。
就是这时,它遇见了与隋怜一样的经历。
来时的宫道悄然变了模样,它没能回到疏影院,反而进了一个诡异的神殿,瞧见了观音像。
它和观音像皆为邪祟,它又有凶煞之名,但那具观音像比它凶多了,一口就咬掉了它的身体,险些就将它的魂魄也吞噬殆尽。
好在它机灵,在最后关头使出看家本领,躲进了鬼蜮和现实世界的夹缝之中,这一藏就藏了许多日。
直到昨夜伪观音在隋怜这里受了挫,被君长珏的狐火烧了个正着,伪观音的元气大伤,那片困住它的鬼蜮也因此崩塌,黑狗才得了机会逃了出来。
之后它又花了许久时间才打听到隋怜已经被升为婕妤,宿在了乾清宫。
它立刻赶来找她,急着与她重逢。
看到了它失踪的始末后,隋怜才明白为何她始终找不到它。
那可是邪神布下的鬼蜮,若非昨夜的意外,它怕是永远都没法出来,她也就再见不到它,更别说知晓它失踪的缘由了。
“主子,我在离开前偷听到了不得了的秘密,你一定要快点告诉君长珏。”
黑狗仰起仅剩的狗头,定定地望着隋怜,“那具伪观音不想操控皇后主持祈福大典,更没打算在神华台上动手脚置你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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