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国砍的这一刀,看着出血多,其实只是伤了皮肉。
在中刀的那一刻,陆远凭着前世的经验和本能反应,避开颈部要害,也让刀锋砍偏了。
否则的话,伤到颈部大动脉,神仙也救不了。
看着气急败坏的陆青山,陆远忍不住讥笑道:“我娘早就死了,要磕头赔罪,也是去我娘坟上。”
“啊你个小畜生,你居然咒老娘死,老娘跟你拼了!”刘芹一听就炸毛了,但她刚起身,就发现儿子陆建国还倒在地上,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建国,你醒醒,你别吓娘。”
她惊慌失措地拍打儿子的脸,旁边的陆青山也吓坏了,赶紧给陆建国掐人中,嘴里喊道:“建国,我的乖儿,你可不要吓爹啊。”
看到两人围着陆建国时那紧张焦灼的模样,陆远和陆苗兄妹俩对视一眼,双双露出了无奈之色。
从记事起,陆青山就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他们,没有给过他们一丝一毫的亲情和关爱。
现在却对一个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儿子这么关心,让他们只觉得一阵阵心寒。
还好,陆建国没多会儿就醒了。
但他刚要起身,就感到胸口剧痛,好一阵呲牙咧嘴。
刘芹看在眼里,心疼之余朝陆远怒目而视,她咬牙切齿地道:“小畜生,我家建国但凡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两个偿命!”
陆青山也嫌恶地瞪着陆远:“逆子,赶紧过来给你哥赔罪,然后送他去医院。”
“呵呵。”
陆远冷笑一声:“苗苗上次病得不省人事了,都没见你这么上心过,现在他才摔了一跤,就要上医院了啊?”
“而且苗苗才十三岁,你们就要将她嫁给一个老瘸子,就为了几斤猪肉,你们,还是人吗?”
不提猪后腿还罢,一提起猪后腿,刘芹顿时肉疼得不行。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她怨毒地瞪着陆远,怒骂道:“一个赔钱货,扔给狗都不要,能换条猪后腿,也算她为这个家做贡献,难道要老娘白养她吗?”
陆青山脸色阴沉地跟着道:“逆子,你哥不用你管,你现在就去追李瘸子,不把猪后腿追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说着,还偷偷瞟了刘芹一眼,见她赞同地点头,心头暗暗松了口气。
他心里清楚,要是不能把猪后腿拿回来,刘芹有得跟他闹呢。
“娘,我要吃肉。”陆建国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
陆青山闻言朝陆远怒喝:“还不快去!”
刘芹恶狠狠地威胁:“拿不回来,你们两个赔钱货都别回了,狗屎都没得你们吃。”
“苗苗,我们走。”
陆远牵了妹妹陆苗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哥,我们、我们真的去追那人吗?”陆苗小心翼翼地问。
“嗯,把他欠我们的拿回来。”陆远眼神一冷。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李瘸子是始作俑者,想就这么拍拍屁股走路,门都没有。
更何况,上一世苗苗就是被他折磨死的。
但陆苗不知道他的真实意图,还以为他怕了爹和后妈,准备把她嫁给那个瘸子,不由得心底一沉。
她没有追问,默默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过多久,路过堂嫂陈秀英的屋子,陆远对陆苗道:“苗苗,你去堂嫂家等我。”
“哦。”
陆苗低着头,非常乖巧地答应。
陆远心里在盘算着事情,没注意到她的异常。
此刻大雪封山,路上非常难走,李瘸子又驾着牛车,肯定走不远。
陆远咬咬牙,找了个草垛,扒洞钻进去,撕了块布条将肩膀的伤口包扎起来。
上一世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经人介绍去当了兵,在部队起码能吃饱饭。
也是在部队的那些年,他学到不少本事,尤其后期被选进侦察连,经历过长达两年的野外强化训练和三年的实战。
在大军区的考核中,他拿到两个单项第一,三个单项第二,是当年名副其实的兵王。
像这样的伤属于家常便饭,处理起来轻车熟路。
包好伤口后,陆远钻出草垛,活动了一下,然后抄近路下山,然后在路边设置了一个小小的机关。
做完伪装后,等了不到五分钟,便看到李瘸子驾着牛车晃晃悠悠地过来了。
“一、二、三……”
陆远心里默数着。
数到七的时候,牛车右侧轱辘突然蹦了起来,李瘸子吓得尖叫一声“妈呀”,然后连人带车拖着老牛栽进旁边的山沟里。
陆远等了片刻,从容地走过去,将掉在雪地里的猪后腿捡了起来。
这地方已经快到山脚,山沟只有三四米深,陆远没有往下看。
李瘸子能不能活命,看他自己的福气了。
堂嫂陈秀英家。
陆远拎着猪后腿到的时候,陈秀英正抱着陆苗给她讲乌鸦喝水的故事。
说起来,这个堂嫂命很苦,新婚当晚,丈夫就因为被闹酒,结果胃大出血没抢救过来,喜事一下子变成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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