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候,虞芫睡醒了。
她睁开眼看见陶乌还在她边上坐着,似乎守了她一个下午,见她醒了递给她一个新编的花环。
枝条是被揉搓过了的柔韧,上面装饰的小花紧紧夹在编织的缝隙里,随意晃动也不会轻易掉出来,做的很漂亮也很用心。
俗套,但是可爱。
虞芫把花环往脑袋上一扣,打了个哈欠,稍显困顿的眨了眨眼。
毫不见外地就往陶乌身上靠。
他当然没躲,牢牢接住了虞芫的重量,顺便还给她调整了一下花环的位置。
“你一个下午都守着我,不无聊吗?”
陶乌把她睡得毛躁的头发理顺,答道:“不会。”
她靠着他伸了个懒腰,没有回话,也没有开启新的话题,背脊抵在他肩膀上,传来一阵小猫推门一样的力道。
他稳住身形,感受到她伸展时背脊的活动,还没来得及联想,触感就消失了。
她重新坐好,没过一会儿又趴回草坪上。
虞芫问他不无聊吗,他确实是不觉得,因为她睡觉的时候也不太安静。
被阳光照到眼睛了,就无意识侧头,被草叶扎得脖子有点痒了,就翻个身,他陪伴着一个不说话的虞芫,但同样有趣。
就算她安静又怎么样。
他数次在无人的荒野里穿梭,黏重的红土地生长着矮小的灌木,他看到水鹿的脚印绵延到半途就成了拖拽痕迹。
候鸟从他头顶上飞过,扑动着翅膀成群在远处落下,发出啼叫。
异兽迫使人类放弃了大部分土地,野兽鸟禽因此得益,如果这片土地更肥沃一些,还会有大片狂长的野草。
他辨别鸟儿的叫声,聒噪的虫鸣,还有印在土中的脚印。
他用树枝刮掉粘在鞋底的泥土,被晒得干枯的树枝啪地断在厚厚的泥巴里,这脆响往外荡开,消散在空旷的环境里。
陶乌观察和防备周围的一切,唯独没有人。
他并不因此寂寞。
但偶尔会觉得世界太大了。
他忍受所有自愿和非自愿的,将它们放在舌头底下慢慢含化,他没有思考,也不会向外吐露。
日升月落,风声树响。
虞芫即使不动不言,也比它们要活泛得多。
他静静看着她,缀满小野花的头环与她的黑发相衬,她脸上有枕压出来的红痕,像一块蹭上去的红粉。
陶乌又望了她一会儿,觉得花环上黄白色的花太多了,该添点紫色。
两人静处了一会儿。
虞芫算算时间,觉得燕去晚差不多该回来了,便戴着花环站起来,跟陶乌说了声“明天见”,然后就跑走了。
陶乌目送她进入宅内,自己起身也打算走了,又见虞芫在门口探出半截身子,朝他挥了挥手。
陶乌回应了她,又等了一会儿,见她不再回头,这才离开。
……
虞芫判断很准,她回去之后没多久,燕去晚的车就到了楼下。
这几天他心情都不是很好。
这种不好不是说无故发火,事实上他处事跟之前没有太大差别,就是不怎么说笑,隐隐低落。
虞芫问过他怎么了,他没有给回答,一味跟她讨吻。
问一次亲一次,她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装出这副样子骗亲亲了,索性就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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