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牢房情意绕,危机四伏觅生机
月光被云翳绞碎成银屑时,两道黑影掠过马厩东侧的了望塔。
何芷烟足尖点在湿滑的苔藓上,《天机卷》在她袖中嗡鸣,卷轴边缘浮现的星纹正与西北角地砖产生共鸣。
"戌时三刻换岗。"冯御尘的折扇抵住通风口铁栏,扇骨间金线突然绷直,"二十息后,巡夜队会经过这条甬道。"
何芷烟剑穗轻颤,银铃吞进三枚鳞粉。
当她翻上横梁,下方火把恰好映出两个喽啰的倒影。
喽啰甲正在啃羊腿,油星溅在绘着骷髅旗的皮甲上:"听说那医女试药时,银针能把蛊虫逼得跳舞......"
"闭嘴!"喽啰乙的弯刀突然出鞘半寸,刀背映出梁上飘落的鳞粉,"你有没有闻到......"
破空声截断话音。
冯御尘的铜钱嵌入石缝,金线在两人脖颈间织出死亡绞索。
何芷烟翻身落地时,剑鞘已接住坠落的火把,橙红光影里飘起两簇未散的药香。
"东南巽位。"她抹去剑身血迹,星纹正在卷轴上拼出残缺的卦象,"机关枢纽藏在......"
地砖突然下陷三寸。
九支淬毒弩箭呈莲花状绽放,冯御尘揽住她腰肢急退,折扇旋出金色弧光。
毒箭撞上金线竟发出编钟般的清响,最后那支擦过何芷烟耳畔,挑落半截雪色面纱。
"何姑娘可知?"冯御尘指尖拂过她染毒的鬓发,内力蒸腾起苦杏仁味白雾,"方才你瞳孔缩成杏核大的模样,像极了西域进贡的波斯猫。"
何芷烟反手将《天机卷》拍在震动的地砖上,星纹咬住机关齿轮:"冯公子若能把风流的眼力用在正途,此刻该看出这是连环翻板机关。"
卷轴突然暴起青光。
十八尊石像鬼从廊柱顶端苏醒,獠牙滴落的毒液在地面蚀出卦象。
何芷烟剑尖挑起喽啰尸体抛向乾位,腐血触地瞬间,石像鬼眼窝齐齐转向震位缺口。
"走巽位生门!"她拽住冯御尘跃上石像鬼头顶,足下借力时绣鞋金莲纹渗出血迹——时空回溯的反噬还在啃噬经脉。
冯御尘的折扇突然展开,扇面墨竹竟化作活藤缠住追击的毒镖。
当最后一道石门升起时,何芷烟踉跄半步。
冯御尘扶她的手滑向脉门,却被冰凉的剑鞘格开:"我能闻出机关枢纽的当归气味,自然也能辨清三十七种封穴手法的区别。"
"可惜何姑娘辨不出这个。"冯御尘变扶为握,掌心铜钱烙在她腕间,烫得《天机卷》簌簌作响。
阴阳鱼图案在两人肌肤相触处浮现,卷轴突然展开三寸,显露出先前隐匿的星轨。
地牢深处传来锁链碰撞声,与灵儿银镯的频率完美契合。
何芷烟剑穗银铃开始无序震颤,在某个瞬间突然与地底声波共振。
冯御尘的金线就在这时缠上她发间玉簪,借着铃铛震荡的力道,挑落了甬道顶端的兽首灯台。
齿轮咬合声震耳欲聋。
三百枚铜钱大的镜片从四面八方升起,将月光折射成囚笼。
何芷烟旋身挥剑,剑气却像撞进蛛网的飞蛾,在镜阵中消散无踪。
"二十八宿锁魂阵。"冯御尘突然贴近她后背,呼吸拂动她后颈碎发,"要破此阵,需同时切断角宿与奎宿的星力流转。"
何芷烟颈侧蓝蝶胎记突然发烫。
当冯御尘带着薄茧的指尖按上胎记时,《天机卷》爆发的青光竟映出两人重叠的身影。
镜阵出现刹那凝滞,她趁机将剑鞘掷向巽位镜面,冯御尘的铜钱则贯穿了坎位铜镜。
镜片暴雨般坠落。
何芷烟在碎镜中看到冯御尘瞳孔深处转瞬即逝的紫芒——那是他动用读心术的征兆。
剑锋本能地指向他咽喉,却在最后一寸被他用折扇夹住:"何姑娘的杀意,比初见时慢了半息。"
地牢入口在镜阵崩毁后显现。
斑驳铁门上,七把青铜锁组成北斗七星图案。
何芷烟割破指尖将血抹在《天机卷》上,卷轴浮现的星图竟与锁孔纹路逐渐重合。
当她将第七滴血按上天枢位锁眼时,冯御尘突然握住她手腕。
"破军星移位了。"他指腹摩挲着她跳动的血管,金线从袖中游出缠住两人手腕,"此刻开锁,会触发......"
铁门轰然洞开。
淬着蓝芒的暴雨梨花针扑面而来,冯御尘拽着何芷烟滚进阴影。
毒针擦着他们交叠的衣角钉入石壁,在青砖上蚀出"噬魂"二字。
何芷烟撑在他胸口起身时,发现他玉冠缠着自己一缕断发。
"姑娘的剑该再偏半寸。"冯御尘勾起那缕发丝缠绕在扇坠上,"方才那招'星河鹭起',差点削掉在下的耳朵。"
地牢深处突然传来铁链剧烈挣动声。
何芷烟按着《天机卷》起身,卷轴上的杏花标记不知何时变成了并蒂莲。
当她剑尖挑开第二道铁栅时,冯御尘的铜钱突然悬停在半空,金线全部指向右侧黑暗的甬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