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被伏黑甚尔的话说的一头雾水。

小鬼，她？

是他的女儿吗？

“算了，先去看看杰的情况。”

夏油杰的状况说不上好，整个人呼吸都快没有了，还好最后在紧要关头，家入硝子赶了过去。

治疗好了之后，夏油杰意识逐渐恢复了过来。

“咳咳......”

他虚弱地睁开了眼，入目的是一脸淡定的家入硝子，与神情兴奋的五条悟。

“悟？！”

他猛地瞪大了双眼，他记得，悟已经被杀死了......

“看到我很惊讶吗？”

五条悟笑嘻嘻的，整个人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那个，是那个啦。”

他竖起手指在夏油杰面前晃了晃，一副神秘的模样。

“反转术式吗......”

夏油杰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为挚友感到高兴的同时，一股郁气也埋在心间。

“理子妹妹死了。”

气氛顿时安静下来，五条悟嬉笑的表情也收了回去。

“都是我的错，没有察觉到他的出现。”

夏油杰脑海中回想起天内理子被杀的那一刻，她的脸上明明还带着对未来期望的笑容，可生命就此停止在了这里。

“是我没有保护好理子。”

“跟你没关系啦，要不是我关键时刻领悟了反转术式，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五条悟罕见地没有作怪，而是安慰起了夏油杰。

夏油杰知道他说没错，但情绪依旧不是很高，为了不让同期担心，他露出了一个无力的笑容。

“我知道，放心吧，我没事。”

在两人担忧的目光中，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打起精神道：

“走吧，后面还有一系列的事情还要处理呢。”

就在他要走的时候，一道奇怪的声音让夏油杰停下了脚步，转身回头一看，一条长着丑陋人脸，像蛆的咒灵向他靠近。

“唔......”

丑宝发出奇怪的声音，夏油杰看着它，一双眉头紧皱。

“哦，是那个男人的咒灵。”

夏油杰冷眼看着丑宝，下一刻，他却猛地瞪大了双眼。

“妈...妈......”

丑宝试图靠近夏油杰，一边发出着嘟囔不清的声音。

因为能收服咒灵，所以夏油杰能听懂丑宝的话。

一只咒灵，竟然叫他妈妈？！！！

“...妈妈......”

丑宝挪动到夏油杰身边停下，因为失去了伏黑甚尔这个主人，所以它自动来到了夏油杰面前，想认他为主。

看着丑宝，夏油杰内心受到极大的冲击。

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个人的面容，她曾经也开过这样的玩笑，说在咒灵眼中，他有可能是他们的妈妈也说不准。

双拳渐渐收紧，他将丑宝收成咒灵球，放入了衣服口袋中。

“走吧。”

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找回了天内理子的尸体。

然而周围的人群却将他们围在一起，爆发着一阵又一阵的欢呼，为天内理子的死亡而庆祝，他们表情是那样狂热而激动，仿佛已经死而无憾。

夏油杰听着他们的欢呼，额头青筋凸起，心底涌上一股恶心的反胃感。

“要杀了他们吗？杰。”

五条悟抱着天内理子的尸体，朝夏油杰疑问道。

“不，杀了他们没有任何意义。”

夏油杰低头，听着一阵又一阵的欢呼，终于再次对自己的大义发出了怀疑。

平日里温润自信的少年，这一刻，仿佛被欢呼声压到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一群被他定义为“弱者”的普通人，在为另一个普通人的死去而欢呼，他们不在乎他人的生命，也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只是狂热地崇拜着天元。

【你能一直坚持你的大义吗？】

脑海中晃然闪过少女充满恶意而又戏谑的笑容。

她早就知道他的大义是如此脆弱吧，夏油杰苍白的脸上忍不住自嘲一笑。

如果她在这里，会疯狂嘲笑他吗？

应该会吧。

可是，她早就已经死掉了啊......

夏油杰闭上双眼，心中的情绪越来越压抑。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明明和理子一样，是那样想活下去，却被咒术师害死，理子也一样，明明想开启新的生活，却被这群普通人害死。

普通人就一定是弱者吗？咒术师就一定是正义的吗？

夏油杰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般痛苦。

早在得到绫女死因的那一刻起，他就对咒术界的存在有了质疑，现在，天内理子的死，更是重重一击敲在他的大义上。

为什么，他总是在失去，明明想保护的东西，却没能保护。

咒术师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他身为咒术师的意义，真的是“保护非术师者”吗？

“杰？”

一旁的五条悟见夏油杰一直怔神，出声唤回了他的理智。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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