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赶到的保安拦住了刘建洲母亲,程琳冷笑:"你应该问,你儿子把倩倩坑得有多苦。化工厂爆炸,要不是倩倩救他出来,他恐怕早就埋在废墟下了……"
刘母像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突然嘴唇颤抖着,瘫坐在地上。
病房突然安静得可怕。赵倩看着这个瞬间苍老了十岁的母亲,胸口泛起酸楚。她示意保安松开手:"你走吧。"
老太太的眼泪终于决堤,踉跄着站起身,走向门口。就在病房门口那一刹那间,刘母回头看向赵倩,那一眼或许是悔恨,或许是不甘,或许是醒悟……被雾蒙蒙遮挡,赵倩并没看得清。
消毒水的气味在鼻腔里缠绕了半个月,终于燕都的秋风冲淡。病房窗前,看着一片叶子打着旋儿落在地上。半个月的住院生活,让她几乎忘记了街道的喧嚣。
"收拾好了吗?"程琳推门进来,身后跟着曹同之。
"早就等不及了。"赵倩笑着转身,目光在两人之间不着痕迹地扫过——程琳今天穿了件鹅黄色的针织衫,曹同之的领带恰好是同样的色系。这种不经意的默契,让赵倩心头一暖。
曹同之接过行李箱:"车停在楼下,我..."
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赵倩看到这个向来沉稳的男人接起电话后,原本温和的面容瞬间凝固。
"好,我尽快去。"他只说了这一句就挂断电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程琳敏锐地察觉到异样,伸手拽住他的衣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单位上的一些事情,比较麻烦。" 曹同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将行李箱推给程琳,“你们先回去,我处理完就回家。”
赵倩连忙说:"你去吧,我恢复得很好,有程琳陪着就行。"
就在这时,虚掩的病房门被推开。
林大伟站在门口,身上还带着秋风的凉意。半个月不见,他眼窝深陷,下巴上的胡茬已经泛青,外套皱巴巴的,像是连轴转了好几天。
“你这是从哪个山洞里钻出来的?” 赵倩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却又后悔。眼前的男人比上次见面更显憔悴,这几日的工作量一定很大。
林大伟伸手摸了摸乱蓬蓬的头发,声音沙哑:“最近一直在忙,忙得脚不沾地。” 他抬头望向墙上的挂钟,“知道你今天出院,特意抽空来接你。送你到家我就得赶回队里。” 说着,他又不自在地蹭了蹭下巴,“都是老熟人,又不是去约会,就不捯饬了,不见怪吧?”
话音未落,他已经利落地从曹同之手中接过行李箱。他说着接过曹同之手中的行李:"曹处,你应该还有事儿吧?我来就行。"
赵倩注意到曹同之的瞳孔微缩——林大伟怎么知道他要忙?
回程的车上,林大伟沉默地开着车,电台里断断续续播放着交通新闻。赵倩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梧桐树,余光瞥见后视镜里程琳紧锁的眉头。到家安置好行李后,林大伟连口水都没喝,转身又要离开。
“大伟,你自己当心。” 赵倩追到门口,话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林大伟回头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惫:“放心,等这案子结了,我请你吃火锅。”
门关上的瞬间,程琳突然陷在沙发里:“倩倩,我总觉得同之今天不对劲。那个电话太蹊跷了,他连具体情况都没说就走了……”
赵倩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道:“别自己吓自己,说不定真的是单位急事。” 但她心里也隐隐不安,想起曹同之接电话时骤然苍白的脸色,还有林大伟对情况异乎寻常的了解。
夜色渐深,程琳守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凌晨一点,曹同之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而此刻在城市另一端的纪检谈话室里,白炽灯管发出轻微的嗡鸣。
曹同之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面前放着一杯已经冷掉的茶。墙上时钟的秒针走动声被无限放大,像某种倒计时。
"曹处长,请再说一遍你和燕循机的交往经过。"对面的纪检干部翻开新的一页笔录纸。
"2019年11月,沪大的燕都校友会,我第一次认识了燕循机..."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
纪检干部的钢笔尖在纸上悬停,投下一道细长的阴影。
三年前的那次校友会,时任沪大燕都校友会会长的燕循机,身着手工定制的西装,站在香槟塔旁,给第一次在燕都参加校友会的曹同之递来一杯酒。
燕循机手腕上那只百达翡丽,晃得曹同之睁不开眼。
"小曹?听说你要回燕都考公?"燕循机的镜片后闪过精光,"我在组织部倒有几个老朋友..."
钢笔突然在纸上划出尖锐的声响。
曹同之猛地抬头,发现纪检干部正在他2020年的银行流水上画圈——2月15日,一笔5万的转账赫然在目,备注栏写着"借款"。
"这是燕循机给我的结婚礼金。"曹同之的衬衫后背已经湿透,"他说...说是老哥哥给弟弟新婚的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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