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时,沈墨独自回到府邸。烛光下,他取出赵莽临终托付的磁石扳指,用匕首小心翼翼地撬开内层。泛黄的铜片上刻着细小的字:“丙午,火龙现,磁针南”。他猛地起身,推开窗望向夜空——今夜正是丙午日,而南方,正是通惠河与暗渠交汇之处。
“不好!”沈墨抓起披风冲出门。当他赶到河边时,只见最后一艘漕船正缓缓驶入暗渠,船篷下隐约露出“火龙出水”装置的轮廓。更可怕的是,船头站着的人,竟是本该在爆炸中身亡的柳无烟。她的脸上戴着青铜面具,手中高举的火把映得“卍”字火漆愈发狰狞。
“沈大人来得正好。”柳无烟的声音混着水流声,“你以为抓住一具替身就能阻止我们?元朝火器库的钥匙,就在...”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爆炸声打断。沈墨转头,看见皇城方向再次腾起浓烟——这一次,爆炸的威力比上次更甚。
在火光的映照下,沈墨握紧了磁石扳指。他知道,这场与幕后黑手的较量远未结束。白莲教的圣女、司礼监的火漆、工部的铁钉,还有那神秘的元朝火器库,就像余烬中未熄灭的火星,随时可能再次掀起燎原大火。而他,必须赶在一切无法挽回之前,找到真正的真相。
3. 开放式结局
暮色笼罩着残破的京城,硝烟混着雪粒在风中盘旋。赵莽靠坐在炸塌的城墙根下,身上的甲胄布满裂痕,染血的嘴角却挂着释然的笑。他仰头饮尽葫芦里最后一口烈酒,喉结滚动间,呛出的血沫溅在斑驳的城砖上。“老子…截了白莲的火龙…”话音未落,手中的硫磺块“当啷”坠地,老人的头歪向一侧,永远定格在这凛冽的黄昏。
当沈墨赶到时,只看到赵莽僵硬的尸体。他掰开老人紧握的手指,取出那块带着齿痕的硫磺块,指腹摩挲间,发现边缘凝结着暗红结晶。徐光启连夜验尸,放大镜下的粉末泛着诡异的青紫色:“是女真特制的乌头毒,混在硫磺里…难怪毒发时他还以为是旧伤复发。”沈墨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想起赵莽临终前那句含糊的“火龙畏磁”——原来从一开始,敌人就把致命毒药藏进了抗敌的火药。
三日后,皇上下旨修缮城墙。沈墨站在新砌的砖石旁,望着天边翻滚的乌云。手中的磁石扳指突然发烫,他鬼使神差地掏出罗盘,将扳指轻轻置于中央。青铜指针剧烈震颤,最终缓缓转向东北方——那是辽东的方向。
与此同时,辽东总兵府内,一名信使跪在案前,呈上沾满雪水的密信。总兵撕开信封,泛黄的信纸上只有寥寥数字:“京城火熄,磁指北指。”他望着窗外的白山黑水,将信纸凑近烛火,火苗舔舐间,“女真”二字在灰烬中若隐若现。
而在京城深宫,万历皇帝盯着司礼监呈递的结案奏折,朱批的笔悬在半空迟迟未落。案头放着暗卫送来的密报,末尾用血字写着:“柳无烟尸首离奇失踪,工部侍郎王承恩自缢前高呼‘地宫钥匙在…’”突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太监惊慌禀报:“陛下!顺天府井水又现沸腾异象!”
沈墨回到府邸时,发现书房案头多了封无名信。展开信纸,熟悉的狼毫字迹让他瞳孔骤缩——正是赵莽的笔迹:“若磁针指北,速查辽东军器局…有人要借女真的手,烧穿大明的边墙。”墨迹未干的纸页间,还夹着半片染血的火漆,上面的“卍”字印在月光下泛着暗红。
北风呼啸,磁石扳指在罗盘上微微颤动,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京城的危机看似平息,实则像地底未熄灭的阴火,随时可能在更危险的地方重燃。当指针指向辽东的那一刻,沈墨知道,这场与看不见的敌人的博弈,才刚刚拉开新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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