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名锦衣卫举着残页惊呼:“大人!账册最后一页被撕了!”
众人围拢过去,残页边缘的血迹尚未干涸,一行歪斜的血字触目惊心:“三十七万领甲,领领噬国”。那字迹力透纸背,仿佛书写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满腔悲愤钉入纸页。
与此同时,京城某处密室里,魏进忠把玩着新得的翡翠扳指,听着手下的密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不知道,这些沾满鲜血的账本,终将成为撬动大明根基的致命杠杆。
第二章:户部侍郎的血书
万历四十五年深秋,户部侍郎张维贤的书房里,烛火彻夜未熄。案头堆满了各地军备造办文书,他的手指在密密麻麻的数字间反复摩挲,眉头越皱越紧。
“不对劲……”他喃喃自语,将山西送来的甲胄厚度记录与往年数据对比,瞳孔骤然收缩——原本3.2毫米的标准厚度,竟悄然降至2.1毫米!更可怕的是,火器铁料的采购单价离奇暴跌,却无任何品质降级的说明。
张维贤立刻展开秘密调查。他乔装改扮,混入京城军器库,亲眼目睹所谓“精铁”实则掺满矿渣;又暗中联络山西旧部,拿到了晋商与光禄寺的往来密信。真相如一把利刃,狠狠刺进他的心脏:户部、光禄寺、兵部三方勾结,将大明的军备变成了贪腐的提款机。
“这群蛀虫!”他拍案而起,连夜奋笔疾书,将所有证据整理成密折,准备次日面圣。然而,还未等他踏出家门,魏进忠带着锦衣卫已闯入府邸。
“张侍郎,有人弹劾你贪污军饷!”魏进忠冷笑着举起伪造的账本,“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张维贤怒极反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深夜,张府突然火光冲天。当众人冲进书房时,只见张维贤倒在血泊中,手中紧握着半封未写完的奏折。墙壁上,用血书写的“三十七万领甲,领领噬国”八个大字触目惊心,与第一章账册残页上的字迹如出一辙。
火舌舔舐着满室罪证,却烧不尽那行用血写下的控诉。张维贤至死都不知道,他拼死守护的真相,终将在数年之后,以一种惨烈的方式大白于天下。
第二章:户部侍郎的血书
万历四十五年深冬,户部衙门的油灯在风雪中摇晃如鬼火。张维贤捏着山西布政使司的加急文书,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火盆里的炭灰簌簌掉落,在账册边角烫出焦痕,却不及他眼底燃烧的惊怒炽烈。
"军甲采购价竟比去年低了四成?"他猛地掀开厚重的棉帘,寒风卷着雪粒扑进书房。案头摊开的《大明会典》在风中翻动,"凡军器甲胄,胸甲厚不得少于三分"的字迹刺得他眼眶生疼。颤抖着取出卡尺,丈量刚送来的甲胄样品——2.1毫米,比规制整整薄了1.1毫米。
更骇人的是火器铁料的账目。本该用精铁铸造的鸟铳,入库单上却写着"杂铁混炼",单价却按精铁计算。张维贤连夜查阅近三年卷宗,冷汗浸透了官服:从山西铁矿到光禄寺工坊,再到兵部验收,每一个环节都被蛀虫啃出黑洞。三十七万领甲胄的造办记录在眼前扭曲成血色漩涡,他突然想起辽东战报里那些"器械不坚,士卒多伤"的字句。
三日后,张维贤乔装潜入通州码头。寒风中,他看着标着"工部急件"的货船卸下锈迹斑斑的铁锭,随手捡起一块掂量——轻得惊人。指甲划过断面,露出蜂窝状的矿渣夹层。"铜包铁"三个字在脑中炸开,他踉跄扶住桅杆,胃里翻涌着作呕的冲动。
"大人,魏少卿求见。"管家的声音惊破深夜。张维贤慌忙将密折塞进暗格,却见魏进忠带着笑意跨进门槛,身后跟着两名锦衣卫。
"张侍郎好雅兴,深夜还在研究账册?"魏进忠拈起案头卡尺,翡翠扳指撞得桌面作响,"听说您对山西的铁料很感兴趣?"
不等张维贤开口,两名锦衣卫已按住他肩膀。伪造的账册被甩在地上,墨迹未干的"贪污军饷"四字刺目。张维贤突然狂笑起来:"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堵住天下人的嘴?三十七万领甲胄,是三十七万条人命!"
"带走!"魏进忠甩袖离去。
当夜,张府燃起冲天大火。当官兵踹开书房时,只见张维贤倒在血泊中,手中紧攥着半块烧焦的甲片。墙壁上,用血书写的"三十七万领甲,领领噬国"八个大字在火光中扭曲如泣,与飞溅的血珠一同渗入青砖缝隙。窗外风雪依旧,却再无人听见大明王朝轰然崩塌的裂响。
第三章:辽东的代价
万历四十六年腊月,萨尔浒的寒风裹挟着冰碴,如利刃般刮过明军营地。崔成德握着新领到的铠甲,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劣质的铁皮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表面布满细小的裂纹,在低温下仿佛轻轻一折就会碎裂。
“大人,这甲...”副将赵德勋的声音在颤抖,“昨夜低温,已有三分之一的铠甲出现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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