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将水师旧档重重摔在案上,"福宁号"的记录被红笔圈得醒目。"当年沉船不是意外,是他们在销毁能指认楚王的证据。"他的声音混着窗外的暴雨,"如今闽广水师的改型佛郎机,不过是新一轮灭口的开始。"徐光启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染红了书页,却仍指着舆图上的长江航道:"火龙出水的真正目标……是南京紫禁城。"
闪电照亮三人苍白的脸,楚王的野心早已超越肃清内奸的幌子。白莲教的谶语、黑奴的骸骨、改良的火器,这些都只是他登上龙椅的垫脚石。当"戌亥大劫"的预言即将成真,一场足以焚毁大明龙袍的惊天阴谋,正在血祭符的诅咒中悄然酝酿。
四、暗线交织:三方势力的终极协议
长江滩涂的焦黑残骸上,沈墨用镊子夹起刻着晋商暗记的铜片,日升昌大掌柜铁算盘上的"ⅠⅤⅡ"数字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当暗记的云纹与算盘珠内侧的微型妈祖像完全重合时,他突然冷笑出声:"古董军火、黑奴、佛郎机技术……他们做的是断头生意。"海风卷起他的衣襟,露出腰间藏着的密档——那些往来于澳门与内陆的货单,每一笔都沾着血腥。
楚红药将火药残渣滴入试剂瓶,紫色烟雾腾起的瞬间,她瞳孔骤缩。琉球海盐的咸腥混着黑奴骨粉的腐臭,与妈阁庙爆炸案的物证如出一辙。她翻开东厂密档,泛黄的纸页间记载着白莲教秘闻:"血莲砂又名‘渡劫丹’……"话音未落,沈墨突然抢过卷宗:"他们用活人炼丹!所谓改良火药,不过是用邪术操控火器。"烛光在两人脸上摇曳,映出密档边缘被火漆封印的莲花印记——那是白莲教分舵的标志。
当徐光启在闽广水师的改型佛郎机炮管内发现"春风阁"三字时,沈墨猛然起身,撞倒了案头的烛台。跳动的火苗照亮舆图上的航线,所有线索在此刻轰然串联:楚王借白莲教的邪术增强火器威力,通过晋商走私网络输送禁品,而闽广水师的战船,不过是他销毁谋反证据的祭品。"他知道我们在查……所以提前烧船!"沈墨的声音被雷声吞没,窗外暴雨倾盆,仿佛预示着更大的危机。
三方势力的协议在暗处悄然达成:白莲教提供邪术,晋商打通关节,楚王则以权柄为盾。而那艘沉没的"福宁号"、消失的《火龙经》残卷、被血祭的黑奴,都成了这场交易的筹码。当"春风阁"的标记在炮管中若隐若现,一场足以颠覆大明江山的阴谋,正在血与火的交织中缓缓展开。
五、悬念升级:下一章的伏笔
长江滩涂的夜风裹挟着咸腥,沈墨将鎏金齿轮与辽东惨案阵亡名录并置案头,烛光在"沈"字军徽的刻痕上摇晃。泛黄的名册密密麻麻列着戍边将士,却独独没有沈姓军官的记载。徐光启推了推西洋镜片,苍老的手指抚过齿轮边缘:"除非......有人冒用了军徽。"老人突然剧烈咳嗽,指节重重叩击桌面,"十五年前那场蹊跷的战事,怕是从一开始就被人下了套。"窗外惊雷炸响,将齿轮上的刻痕投射在墙上,宛如一道未愈的伤疤。
楚红药将朱砂样本置于显微镜下,十字架形的汞结晶在玻璃片上泛着冷光。她抓起司夜阑妾室的胭脂盒残片,颤抖着比对成分——与妈阁庙香灰符、血祭符咒中的汞元素完全同源。"这女人......怕是白莲教的'渡劫使'。"她的红袖刀出鞘半寸,映出自己眼底的寒意,"那些失踪的教众、被献祭的黑奴,都是她炼制'血莲砂'的材料。"暗室中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众人循声望去,却只看见墙角摇曳的烛影。
沈墨小心翼翼抽出《农政全书》底页,半张残破的潮汐表飘落掌心。泛黄的纸页上,"戌亥年惊蛰"的标记被红笔圈得醒目,旁边用蝇头小楷写着"水龙逆鳞"。他猛地将潮汐表铺在舆图上,长江航道与闽广水师驻地的连线赫然与涨潮路线重叠。"下一场爆炸......"沈墨的声音被暴雨吞噬,"他们要借天时,让整个水师陪葬。"楚红药的目光扫过潮汐表边缘若隐若现的莲花暗记,那是白莲教总坛的标记,预示着一场足以摧毁大明海防的惊天阴谋,正在惊蛰的雷声中悄然成型。
第四章:春风焚天
一、烈焰中的最终对决
场景1:青莲异火
春风阁内,猩红纱帐在热浪中翻卷,飞溅的火星如同恶鬼的獠牙,贪婪地吞噬着四周的一切。火舌舔舐过的帐幔上,褪色的梵文《金刚经》经文在高温下显形,密密麻麻的字符扭曲变形,恰似第一章中香灰火药的诡异重现。沈墨身影如鬼魅般穿梭于火海,他扬手甩出经灰火药囊,爆燃的瞬间,九瓣莲华状的青焰冲天而起,将整个阁楼映成诡异的幽蓝。
楚王僵立在火焰中央,瞳孔里倒映着这朵致命的青焰,恍惚间,白莲教祭坛上阴森的幻象与眼前的烈焰重叠。他踉跄后退,蟒袍下摆扫过燃烧的案几,带起更多火星。而沈墨的嘴角勾起冷笑——这以香灰为引、掺入血莲砂的特制火药,正是为眼前之人量身定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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