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操控……"赵莽的喉咙发紧,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冰魄印记此刻已经蔓延至他的脖颈,蓝色纹路在皮肤下脉动,像是有生命的光流在血管中奔涌。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颤抖着卷起左臂衣袖——那里的皮肤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一串微小的数字:
1583.11.12-2023.06.18
这不是日期。这是债务期限。
冰魄印记从来就不是什么诅咒,而是一份跨越四百三十九年的金融契约的量子签名。每一个纹路都是一条条款,每一道蓝光都是一笔利息。父亲用生命掩盖的终极秘密此刻昭然若揭:
万历银案从未真正结束。
那些被熔化的"异人"、那些浮现在银锭上的人脸、那些在时空中游荡的量子态意识——他们全都是这份契约的担保人。而每一个冰魄印记的携带者,都是被选中的"债务继承人"。
窗外,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赵莽踉跄着走到窗前,看到三辆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入研究所前的空地。车门同时打开,走出七个身着复古西装的男人,他们的右手都戴着黑色皮手套——毫无疑问,下面藏着同样的冰魄印记。
为首的男人摘下墨镜,月光下他的瞳孔泛着诡异的蓝光。他胸前别着的银质徽记清晰可见:一只眼睛,瞳孔里是冰与火的漩涡——德堡银行的标志,也是玄冥司的图腾。
"赵先生,"男人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利息已经累积到十一万三千四百五十六两白银。按照契约条款,您有权选择偿还方式。"
他缓缓抬起右手,摘下手套。赵莽的呼吸停滞了——那只手已经完全量子化,皮肤透明得能看见骨骼间流动的蓝色粒子,比他的状况严重得多。
"第一种方式,"男人竖起一根透明的手指,"继承观测者职责,像您父亲那样维持系统稳定。"
"第二种呢?"赵莽听见自己问。
男人笑了,露出同样半透明的牙齿:"成为新的抵押品。"
就在这时,赵莽的右手突然自主抬起,掌心对准窗外。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在印记中奔涌,研究所所有的金属物品同时震颤起来,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德堡银行徽记。
为首的男人脸色骤变:"不可能!契约尚未到期,您怎么已经获得了完全权限——"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赵莽感到一股冰冷的知识突然涌入脑海——这不是力量,这是记忆。父亲的记忆。
他终于明白父亲最后一刻的选择,也明白了金属氢碎片真正的用途。
"错了,"赵莽听见自己说,声音里带着父亲特有的冷静,"还有第三种选择。"
他的右手猛然握拳。
所有悬浮的金属瞬间坍缩成一个发光的奇点,然后——
爆裂开来。
3.2 冰魄掌的现代回响
1. 苗疆巫寨
黔东南的深山被雾气吞没,赵莽的越野车在泥泞的山路上颠簸,每一次震动都让右臂的冰魄印记隐隐发烫。那些幽蓝色的纹路已经蔓延至锁骨,像某种活物般在皮肤下搏动,偶尔闪烁出微弱的冷光。
副驾驶座位上,一台便携式基因测序仪不断发出“滴滴”的提示音,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碱基序列——这是他从省医学院实验室“借”出来的违禁设备,本该用于癌症研究,现在却用来解析自己体内的异变。
三天前,他在父亲笔记的夹层里发现一行潦草小字:
「冰魄非术,实为蛊。问苗疆盘氏。」
盘水寨的木楼依山而建,黑瓦青苔,檐角挂着风干的草药和兽骨。寨子里静得出奇,连狗都不吠,只有山风掠过枯藤的沙沙声。
八十岁的盘阿婆是寨子里最后一位知晓“噬心蛊”的巫医。她坐在火塘边,浑浊的眼睛像两口古井,却在看到赵莽卷起袖子的瞬间骤然收缩。
“这不是掌法。”她枯瘦的手指沾了米酒,在木桌上画出一个螺旋纹,酒液诡异地自行流动,形成一条首尾相衔的蛇,“是活蛊入心。”
赵莽的测序仪突然尖啸起来,屏幕上跳出一行红色警告:
「检测到未知生物碱基序列——匹配度:噬心蛊(变异体)」
盘阿婆咧嘴笑了,露出漆黑的牙龈:“你爹二十年前也来过,问的同一件事。”
她从神龛下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1999年的盘水寨前,父亲身旁站着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白大褂上别着德堡生物研究所的胸牌。
照片背面,父亲的字迹已经褪色:
「他们不是要治病,是要造神。」
2. 噬心蛊的真相
赵莽的指尖在测序仪的键盘上悬停,冷汗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屏幕上那行红色警报像一把尖刀,直直刺入他的认知体系。
"CRISPR-Cas9?"他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这不可能..."
盘阿婆枯瘦的手指抚过陶罐边缘,发出刺耳的刮擦声。竹楼外,雨林中的蝉鸣突然静止,仿佛连自然都在屏息等待一个真相的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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