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身处宽敞明亮、装潢尽显奢华考究的办公室中,正专注审阅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阳光透过那扇巨大的落地窗,毫无保留地倾洒在桌面上,形成一片片温暖而明亮的光斑。突然,办公桌上的手机屏幕冷不丁亮起,显示着高小琴发来的消息。祁同伟手上的动作瞬间停下,两道浓眉微微一蹙,缓缓放下手中的钢笔,伸手将手机拿起。他的眼神如疾风般扫过屏幕,嘴角渐渐上扬,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悄然浮现在脸上。
不多时,祁同伟便在一间布置得典雅至极且私密性绝佳的茶室里,约见了那位刚从李达康商业考察邀约归来的合作商。合作商一踏入茶室,赶忙微微欠身,脸上毕恭毕敬,却也难掩疲惫之色。
“祁省长,此次去李达康书记那儿考察,收获颇丰,感慨也多,特来向您详细汇报。”合作商一边说着,一边在祁同伟对面的椅子上落座,接过祁同伟递来的茶杯,轻抿一口润了润喉。
祁同伟身子慵懒地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目光如炬,带着审视与探究,饶有兴致地开口道:“哦?说来听听,那边如今是何种状况?”
合作商神情严肃起来,放下茶杯,缓缓说道:“祁省长,实不相瞒,李达康书记主政之地,经济形势可谓严峻至极。当地经济下滑势头迅猛,众多企业如风中残烛,举步维艰,大量员工无奈下岗,失业率急剧攀升。当下,他们最为迫切的,便是有投资商能雪中送炭,注入资金,让当地经济重现生机。”
祁同伟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为吸引我们这些投资商,李达康书记拿出的政策和补贴力度,堪称惊人。”合作商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心动,又夹杂着些许顾虑,“在土地政策上,给予超长年限的低租金使用优惠;税收方面,前几年几乎全免,后续也有大幅度减免。不仅如此,还承诺全力协助我们从银行获取贷款,以解决资金链难题。”
祁同伟听闻,心中快速地盘算起来。他敏锐地意识到,这对自己而言,或许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若能在这件事上巧妙布局、精心运作,不仅能为自己积累更多的政治资本,还能进一步巩固自己在官场的地位,拓展更为广阔的人脉资源。
“如此优厚的条件,你们意向如何?”祁同伟目光如鹰隼般紧紧盯着合作商。
合作商无奈地苦笑着摇摇头:“祁省长,投资绝非儿戏,虽说这些条件确实极具吸引力,但我们还得从长计议,综合考量诸多因素。而且,我们由衷希望能聆听您的高见,您的看法对我们而言,至关重要。”
祁同伟闻言,坐直身子,双手有力地撑在桌上,神情严肃且专注地说道:“这确实是一个难得的机遇,但其中潜藏的风险也不容小觑。你们务必深入调研当地的市场潜力,评估政策的可持续性以及后续的执行力度。倘若能妥善运作,充分利用这些政策,或许能收获意想不到的丰厚回报。”合作商听得极为认真,不住点头,将祁同伟的每一句话都铭记于心。
合作商的脚步声刚刚消失在门外,祁同伟脸上维持的客套笑容瞬间如面具般脱落,转而换上了一副毫不掩饰的冷笑。他整个人向后重重地靠在椅背上,眼神中满是轻蔑与不屑,“哼,以前那些人竟说李达康是发展经济的好手,简直荒谬透顶,纯粹是个天大的笑话!”
祁同伟端起茶几上的茶杯,举在眼前,眼神却仿佛透过茶水,思绪飘向远方,像是在对着空气诉说,又像是在发泄内心深处的不满:“就凭把一个废旧矿区改成人工景区,就牛逼哄哄的,真以为这是什么了不起的丰功伟绩?不就是有钱有政策嘛,这事儿,换做有点资源的人谁来不能办?还值得大吹特吹,更何况还是以市委书记的身份来主导,有什么可炫耀的资本!”
祁同伟越说越激动,猛地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急促地踱步,双手在空中肆意挥舞着,仿佛要将心中那如潮水般的不屑都挥洒出去:“哼,稍微有点资源的人,拿着钱和政策,都能在那废旧矿区上盲目折腾一气。可这景区后续的运营呢?游客从何处而来?又该如何保证盈利?李达康他们怕是根本没深入思考过这些关键问题,纯粹是在盲目蛮干。”
他突然停下脚步,眼神中满是轻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还发展经济的能手,依我看就是个只会蛮干的蠢货。一个市委书记,要是连这点长远眼光都没有,只知道砸钱搞这些华而不实的表面工程,汉东的经济迟早得被他亲手搞垮。”祁同伟一边说,一边冷笑连连,心里已经开始琢磨,如何利用这件事,顺便狠狠地打压一下李达康的嚣张气焰。
祁同伟越说越气,脸上的嘲讽之色几乎要喷涌而出:“还有那曾经被吹得天花乱坠的光明峰项目,到现在都还远未完成,就已经自吹自擂得不行了。”他撇了撇嘴,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在如今稍有见识的人看来,这所谓的大项目,不就是仗着划了块地理位置优越的地嘛。然后呢,就打算在上面建几座酒店,盖几栋写字楼,便觉得自己了不起得不得了,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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