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里,捕快围着严欢的院子踱步,仔细观察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嘴里还不时嘟囔着:“这院子看起来普普通通,没什么异常啊。” 随后,捕快询问:“严欢,你且详细说说,当日与武举人究竟因何起了这般大的冲突?别想着隐瞒,如实说来。”
严欢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作答:“大人,武举人之子杨万里曾经调戏过小人的娘子,后来事情败露,便焚烧了我家的宅子。小人一家差点就没了容身之所啊。” 想起当时的场景,严欢心中满是愤怒。
“真有此事?” 捕快看了看孙红桃,疑惑地问道,眼神中带着探寻。
严欢急忙回答:“街坊邻里可以作证。当时好多人都看到了,大人您一问便知。”
“那你就没报官?” 捕快疑惑地皱起眉头。
“小人怕事情闹大,就没有报官。不过,小人去杨府闹了一次,结果被杨府的仆人揍了一顿。小的势单力薄,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严欢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次被揍,他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缓过来。
“还有这等事?武举人实在太过分了!” 捕快义愤填膺地说道。
“小人怕事情闹大,也没有报官。不过,后来杨万里看我可怜,给了我十两银子,就算了结此事了。小的也是无奈之举,为了一家老小,只能忍气吞声。” 严欢一脸委屈地解释着。
“就这样结束了?” 捕快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小人毕竟还在这里生活,不敢得罪人啊。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小的还要过日子呢。” 严欢苦笑着说道。
“看来你是一个老实人。” 捕快微微点头,似乎认可了严欢的说法。
过了一会儿,去隔壁的小捕快回来了,在为首捕快耳边低声汇报着。为首捕快听后,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缓,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最终,捕快挥了挥手,说:“看来是误会了!以后你们遇到什么麻烦,尽管找我。我定会为你们做主。”
“大人说笑了” 严欢陪着笑脸,点头哈腰地说道,脸上的谦卑几乎要溢出来,“多谢大人明察,小人感激不尽。”
说完,捕快便带着其他捕快离开了。
严欢和孙红桃望着捕快远去的背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严欢的手心早已布满了汗水,后背也被汗水湿透,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
在长沙的那几日,他渐渐习惯了喝茶。碰上不能外出的日子,他就悠然地坐在桌前,熟练地烧水、洗茶、沏茶,动作行云流水。他还把这个爱好教给了红桃,两人时常一同坐在院子里,一边品着香茗,一边沐浴着温暖的阳光,惬意又自在。
快过年了,天空澄澈如洗,连续几日都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微风轻柔地拂过,带着丝丝缕缕的暖融之意。
严欢趁着天气晴朗,来到集市上购置年货。集市里人头攒动,叫卖声此起彼伏。他穿梭在摊位之间,精心挑选了爆竹、喜庆的春联、软糯的米糕、香甜的蜜馅、色泽诱人的腊肉,还有一壶清冽的美酒等。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蜜馅要送给红桃,她向来爱吃甜;清酒则是送给峒主,聊表心意;腊肉就给万木春……
他瞧见街边有人售卖首饰,心头蓦地一动,自孙红桃与他私奔后,自己竟从未送过她一件贵重物件。这般想着,他在首饰摊前驻足,目光细细扫过摊上琳琅的饰品,精心挑选起来。就在这时,一支银质发簪跃入他眼帘,凑近一瞧,发簪上雕琢着别致的桃花纹饰,与孙红桃的名字巧妙呼应,好像为她量身定制。刹那间,他下定主意,买下了这支发簪。
除夕夜晚,夜幕如墨缓缓铺开,家家户户便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迫不及待地点燃了爆竹。刹那间,噼里啪啦的声响交织成一曲热闹的乐章,不绝于耳,整个天地都被这热烈的氛围所笼罩,沉浸在一片喜庆祥和之中,空气中弥漫着烟火的气息,那是新年独有的味道。
随着夜深,爆竹声渐渐稀疏,好似人们的欢庆也稍作歇息,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唯有偶尔几声零星的脆响,在夜空中回荡,宛如旧年不舍的余音。
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严欢突然想起了发簪,便走到孙红桃面前,把发簪递给她。
孙红桃先是一怔,眼中刹那间闪过一抹惊喜,紧接着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了句 “谢谢” ,而后小心翼翼地接过发簪,捧在手中,细细端详,那爱不释手的模样,尽显对这发簪的喜爱。她满是憧憬地说道:“咱们有钱啦,往后就在这儿,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吧。”
“不行。还有件事儿没办。” 严欢说。
“啥事啊?” 孙红桃赶忙问道。
严欢想起曾相逢、吴小过、陆玄空都提过一张十万两的会票,就转头对孙红桃说:“我去兑银子的时候,听店里伙计说有张十万两的会票。咱们不是有张上面只有一首诗的会票吗?我总觉得,那说不定就是他们说的那张十万两的会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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