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的血月裂成三瓣，玄霄半跪在熔岩沸腾的祭坛中央，诛神戟深深插入地面。

鎏金战纹从心口蔓延至脖颈，却在触及下颌时被漆黑的魔气截断。黑衣玄霄的残影悬浮于空，指尖缠绕的因果线正将魔气源源不断灌入玄霄七窍。

"感受到吗？"黑衣玄霄的声音像是从深渊最底层传来，"这才是真正的你......"他身后浮现出尸山血海的幻象，每个倒在血泊中的身影都长着林小野的脸。

玄霄的鎏金竖瞳忽明忽暗，诛神戟突然调转戟尖刺向自己心口："滚出去！"

"你舍不得。"黑衣玄霄的残影瞬移至戟尖前，任由鎏金锋芒穿透虚影，"杀了我，慕容嫣的残魂就......"

熔岩突然炸开，混沌星图裹着林小野撞入战局："老冰块！你他妈醒醒！"他白骨右手抓住玄霄的戟杆，魔纹顺着接触处疯狂蔓延，"这孙子在用幻术......"

"闭嘴蝼蚁！"黑衣玄霄的魔气化作利爪扣住林小野天灵，五百年前的记忆碎片强行灌入——

【记忆回溯】

镇魔渊底，白衣玄霄的诛神戟贯穿叶清雪心口。冰魄剑碎成齑粉，监察使令的残片在她掌心闪烁："动手......"她呕着血抓住玄霄的袍角，"否则三界......"

玄霄的鎏金竖瞳毫无波动，战戟搅碎神格："聒噪。"

【现实】

"看见了吗？"黑衣玄霄的利爪刺入林小野头皮，"你护着的是个疯子......"

林小野的混沌星图突然逆冲，魔纹凝成逆鳞咬住魔爪："老子看的是现在！"他右臂白骨暴长，硬生生将黑衣玄霄的残影钉在祭坛上，"嫣丫头说过......"混沌气在齿缝间迸溅，"要揍醒装睡的人！"

玄霄的诛神戟突然发出悲鸣。鎏金战纹爬满林小野的右臂，将魔气逼回黑衣玄霄体内："你......"他鎏金竖瞳首次浮现裂痕，"为何......"

"因为老子馋烧鸡！"林小野的魔纹突然暴涨，竟将黑衣玄霄的残影撕下半截，"要死也得吃完再死！"

黑衣玄霄的冷笑在祭坛回荡。被撕裂的残影化作锁链缠住林小野脖颈："你以为自己在救谁？"魔气凝成叶清雪的面容，"他当年连挚爱都能杀......"

"闭嘴！"玄霄的暴喝与云无心的剑光同时抵达。监察使令穿透叶清雪的幻影，露出后面跳动的鎏金魔核："战神大人......"云无心的星纹白裙染成血色，"慕容姑娘的残魂要散了！"

祭坛突然剧烈震颤。黑衣玄霄的魔核裂开缝隙，慕容嫣的残魂正被混沌卵的引力撕扯："师尊......"她最后的声音与叶清雪重叠，"斩因果......"

玄霄的白发在魔气中狂舞。诛神戟突然离手，裹着鎏金神血刺入自己胸膛："以吾神魂为祭......"战纹化作锁链缠住混沌卵，"换天地清明！"

"老冰块你疯了？！"林小野的混沌星图扑向戟杆，"这玩意儿会......"

黑衣玄霄的残影突然凝实。他徒手握住戟刃，魔气顺着伤口灌入玄霄心脉："终于等到这一刻......"他的鎏金竖瞳亮起奇异光芒，"师姐说得对......"魔核突然离体，"善恶本应......"

混沌卵炸开的强光吞噬了一切。林小野最后的意识里，只听见云无心破碎的呼喊："第七混沌......不是卵......"

*

当林小野再度睁眼，已置身鎏金色的神识空间。无数记忆碎片悬浮空中，每个碎片都映着玄霄不同时期的模样——庆功宴上举杯的、镇魔渊刻碑的、甚至还有......抱着婴儿时期的自己？

"这是......"他刚抬手触碰最近的碎片，就被黑衣玄霄的魔爪扣住手腕。

"欢迎来到诛神冢。"黑衣玄霄的本体倚在血色王座上，脚下踩着玄霄昏迷的灵体，"猜猜这里葬着多少任战神？"

林小野的混沌星图突然刺痛。他看见王座后方矗立着十二根刑柱，每根都钉着与玄霄面容相似的灵体："你们......"

"初代天帝的试验品。"黑衣玄霄弹指击碎最近的刑柱，"善念与恶念分离，神格与魔核相斥......"他拎起玄霄的灵体，"直到我们这位兄长，终于养出了完美的容器。"

林小野的魔纹突然暴起，白骨右手贯穿黑衣玄霄胸膛："放你娘的屁！"

魔气四散又重组，黑衣玄霄在王座另一端现身："不信？"他指尖轻点，记忆碎片聚成光幕——

【初代天帝的试炼室】

数百个水晶棺陈列地下，每个棺中都躺着玄霄的克隆体。白衣玄霄站在观测台前，鎏金竖瞳冰冷如机器："第七百次试炼，善恶分离度98%，准备注入混沌......"

"看清了吗？"黑衣玄霄的魔气缠住林小野脖颈，"我们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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