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台的断柱在魔气中震颤，玄霄的白袍已染成血色。他单膝跪在废墟中央，诛神戟深深插入地面，鎏金战纹顺着裂痕蔓延，将试图涌来的魔气死死钉在十丈之外。

"就这点本事？"黑衣玄霄踏着魔气漩涡降临，手中战戟挑着半块残破的监察使令，"当年你封印我时，可不是这般狼狈。"他抬手轻挥，魔气凝成十二根刑柱，每根柱上都绑着玄霄记忆里的故人——清羽战神、药王谷圣女、甚至五百年前的林小野。

林小野的混沌星图在掌心暴走，白骨右手抓裂地面："操！拿幻象吓唬人？"他刚要跃起，却被云无心拽住后领。

"那是因果刑柱。"监察使的星纹白裙无风自动，"碰一下，你师父的残魂就真散了。"她指尖点向清羽战神的虚影，那身影心口插着的正是玄霄的诛神戟。

黑衣玄霄的冷笑在废墟回荡："好徒儿，你猜这些人是怎么死的？"他戟尖挑起清羽战神的头颅，"你的好兄长亲手......"

"闭嘴！"玄霄突然暴起，诛神戟卷着鎏金烈焰劈向刑柱。黑衣玄霄却瞬移到林小野身后，魔气凝成锁链缠住他的脖颈："来，给你看个有趣的——"

魔气灌入林小野天灵的刹那，五百年前的画面在诛仙台上空展开：

【记忆回溯】

北冥寒渊的冰面上，白衣玄霄的诛神戟贯穿清羽胸膛。鎏金血溅在冰层上，凝成"镇魔"二字。"为什么......"清羽呕着血抓住戟身，"我们不是说好......"

"天道需要牺牲。"玄霄的鎏金竖瞳毫无波澜，"你的凤凰骨，是封印心魔最好的容器。"

冰层突然炸裂。黑衣玄霄从深渊冲出，战戟劈向玄霄后心："连兄弟都杀，你也配称神？！"

【现实】

"看清楚了吗？"黑衣玄霄贴着林小野耳畔低语，"你敬仰的战神，才是真正的......"

混沌星图突然暴涨，魔纹在林小野右臂凝成逆鳞状："老子不看戏！"白骨右手反扣住黑衣玄霄手腕，混沌气顺着魔纹逆流而上，"把嫣丫头的残魂吐出来！"

黑衣玄霄的鎏金竖瞳微微睁大。他任由混沌气侵蚀手臂，嘴角咧开狂气的笑："原来如此......"魔气突然暴涌，将林小野甩向刑柱，"你体内有初代......"

诛神戟横空劈来，鎏金烈焰截断魔气。玄霄的白袍在气浪中猎猎作响，战纹首次爬满脸颊："你我的恩怨，与他人无关。"

"无关？"黑衣玄霄抬手捏碎清羽的虚影，刑柱上的锁链突然缠住云无心，"那她呢？"监察使令从云无心怀中飞出，露出背面新生的血字——"叶清雪"三个字正在融化，"你的好未婚妻，可是用半块神格换了这丫头的命......"

玄霄的戟尖突然停滞。云无心趁机挣脱锁链，冰魄剑簪炸开万千寒芒："闭嘴！"剑光中浮现慕容嫣的残影，"师尊从未......"

"从未爱过你？"黑衣玄霄的魔气化作巨掌捏碎剑光，"她连婚书都是骗局！"半块监察使令突然亮起，浮现叶清雪与初代天帝立誓的画面："以婚约为契，镇玄霄恶念......"

"够了！"玄霄的暴喝震碎记忆幻象。诛神戟突然分化万千，鎏金流星般砸向黑衣玄霄："诸天星陨！"

黑衣玄霄不避不闪，战戟卷起魔气漩涡："这招，我也会。"漆黑的流星与鎏金光芒对撞，诛仙台废墟瞬间被夷为平地。林小野的混沌星图在余波中支离破碎，魔纹爬满全身："两个疯子......"

烟尘散尽时，黑衣玄霄的魔甲碎裂大半，露出心口跳动的鎏金魔核。玄霄的白袍已成血衣，诛神戟却仍笔直地指向敌人咽喉："清羽不是我杀的。"

"当然。"黑衣玄霄突然狂笑，魔核中射出清羽战神的残魂，"杀他的是天道！"残魂心口的诛神戟伤痕突然扭曲，变成初代天帝的掌印。

云无心的监察使令突然发烫。她看向天际裂开的缝隙，声音发颤："第七混沌卵......在吞噬因果！"

众人抬头，只见初代天帝的虚影正在裂缝中凝实。那与玄霄七分相似的面容上，鎏金竖瞳里流转着比黑衣玄霄更纯粹的恶意："时辰到了......"

黑衣玄霄的战戟突然调转方向，魔气洪流般涌向裂缝："这份大礼......"他回头看向玄霄，露出近乎温柔的笑意，"喜欢吗？"

玄霄的诛神戟贯穿他胸膛的刹那，黑衣玄霄的魔核突然离体，裹着清羽的残魂没入裂缝。初代天帝的虚影发出愉悦的叹息，抬手接住魔核："善念恶念，皆为我食......"

"老冰块！"林小野的混沌星图突然笼罩全场，"那玩意儿要出来了！"

玄霄的白袍突然燃尽，露出布满战纹的躯体。他徒手撕开空间裂缝，鎏金血液在空中凝成锁链："林小野，混沌吞天！"

"现在知道求老子了？"林小野咧嘴一笑，魔纹在右臂凝成逆鳞利爪。混沌气化作饕餮巨口咬向裂缝，却被初代天帝一指弹开："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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