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林小野摔进地下暗河时，后腰别的弑渊剑硌得他龇牙咧嘴。

玄霄拽着他衣领浮出水面，琉璃左眼在黑暗中泛着幽光："闭气。"

"闭个屁！"林小野吐出嘴里的腥臭河水，"这他妈是血水！"他抹了把脸，掌心黏腻的触感让他胃部抽搐，"老冰块，咱们掉进什么鬼地方了？"

玄霄剑尖挑起一缕浮在水面的丝状物——是半截被泡胀的傀儡手臂，关节处刻着"七百三十一号"。

"换魂池。"玄霄的声音在水牢里荡起回声，"老东西的失败品仓库。"

暗河突然分流，露出水底排列整齐的透明棺椁。

林小野游近最近的一具，混沌血瞬间冻结——棺中少年与他容貌一致，胸口却刻着"玄霄"二字。

"这...这算什么？"他踹开棺盖，尸体接触到空气的刹那化作飞灰，唯留心脏处一枚星宫印记漂浮。

玄霄的剑气扫过整片水域，九百九十九具棺椁同时映出幽光。

每具尸体心口都刻着两人名字的不同组合，有些已经呈现半融合状态。

"他想造出完美容器。"监察使残识突然从林小野腰间玉佩传出，青光在水面投影出初代天帝的试炼记录：【第九百次换魂试验：玄霄神骨+混沌体残魂=天道最佳载体】

林小野一拳打散青光："所以老子是他妈的...试炼材料？"

"不。"玄霄突然掐诀点燃噬心纹，墨色刺青化作火线窜向水底，"你是意外。"

火线照亮最深处那具玄冰棺——里面躺着个银发少年，眉眼间既有玄霄的冷峻又有林小野的跳脱。棺盖上刻着：【完美体 未激活】

"草！"林小野的蛊洞疤痕突然撕裂，黑血喷在冰棺上，"这玩意儿在吸我的血！"

玄霄的剑气劈向冰棺，却在接触瞬间被弹开。棺中少年突然睁开眼，瞳孔是初代天帝特有的金环："终于...等到养料了..."

水面炸开巨浪，现任掌门的身影从九百九十九具尸骸的飞灰中凝聚。他的道袍下伸出无数傀儡丝，每根都连着具漂浮的尸体："乖徒儿，为师等你很久了。"

林小野的混沌血在掌心凝成血刃："天枢子师父呢？"

"那个老顽固？"掌门的脸突然裂开，露出下面青铜面具，"当然是在..."面具突然脱落，显出天枢子痛苦扭曲的面容，"...在我体内惨叫啊！"

玄霄的弑渊剑突然脱手飞出，径直刺向掌门心口。却在触及道袍时突然转向，架在了林小野脖子上！

"惊喜吗？"掌门——或者说初代天帝——抚摸着心口的星宫印记，"这把剑的本体材料，可是用你前世骸骨炼制的。"

林小野盯着近在咫尺的剑锋，突然笑了："老东西，你犯了个错误。"

"哦？"

"你就不奇怪..."林小野的指尖突然扣住剑刃，混沌血顺着剑纹流淌，"为什么我能碰弑渊剑？"

剑柄"笑"字突然迸发冰蓝光芒，叶清雪的声音从剑身传出："因为剑骨同源。"一道冰魄剑气自下而上贯穿掌门身躯，"您当年亲手把玄霄的剑骨...植入了混沌体。"

掌门的身躯像陶器般出现裂纹，天枢子的声音从裂缝中挤出："徒儿...杀了我..."

林小野的血刃却突然转向，劈向水底冰棺："老子偏不按套路出牌！"

棺中完美体发出刺耳尖啸，九百九十九具尸体同时爆裂。

玄霄趁机召回弑渊剑，剑锋挑着枚从掌门体内飞出的金环："抓到你了。"

金环在剑尖挣扎变形，显出初代天帝狰狞的面容："你以为这就结束了？"整个水牢突然坍塌，"诛仙台上...还有三千具备用容器等着你们！"

暗河倒灌的刹那，林小野拽着玄霄撞向那具完美体冰棺。棺椁碎裂的瞬间，银发少年化作流光钻入他心口疤痕。

"你...！"玄霄的警告被洪水淹没。

林小野看着自己逐渐银白化的发梢，咧嘴一笑："这下...咱们真成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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