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狐族公主的第四条尾巴重重拍在祭坛上，青玉石板顿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林小野盯着她指尖凝聚的血珠，那殷红里泛着诡异的鎏金色——与玄霄心口血一模一样。

"最后赌局。"公主的狐耳渗出细密血珠，"我赌你不敢看魔神大人最恐惧的记忆。"

慕容嫣的残魂在青铜钥匙里尖啸："小野哥别答应！她在用青丘禁术..."

"聒噪。"公主屈指弹在钥匙上，震得林小野虎口发麻，"要么接下赌注，要么看着这丫头的尾巴一根根烂掉。"她脚边三条狐尾正在腐化，露出森森白骨上刻着的"甲子九十七"。

林小野的剑骨突然暴起，鎏金纹路爬满右臂："赌什么？"

"简单。"公主红唇勾起，九条虚幻的尾巴在身后展开，"你我各取一滴心头血滴入彼岸花，花开映出玄霄最恐惧的画面——"她突然贴近林小野耳畔，"谁先崩溃，谁就输。"

弑渊剑在鞘中发出龙吟般的嗡鸣。玄霄的残魂试图冲破封印："蠢货！她在用情劫引魔气..."

迟了。林小野已划破心口，血珠坠入最近那朵彼岸花："师尊，您说过剑修最忌畏首畏尾。"

公主的尖指甲剜入自己心窝，鲜血与林小野的鎏金血同时渗入花瓣。整片花海突然沸腾，每朵花蕊都射出光柱，在虚空拼出记忆碎片——

第一重：剜骨之诺

五百年前的玄霄跪在初代面前，龙角被铁链绞得鲜血淋漓。

"用我的脊椎换那孩子活命。"他亲手剥开后背皮肉，抽出的龙骨正化作林小野现在的剑骨。

画面边缘，叶清雪抱着婴儿襁褓，冰魄佩压着孩子心口的魔纹。

"看见了吗？"公主的尾巴兴奋地拍打地面，"你视若珍宝的剑骨，是他最悔恨的..."

林小野突然抓起腐化的狐尾捅进自己丹田："继续啊！"

第二重：庆功毒宴

玄霄端着毒酒走向喜轿，轿中叶清雪的盖头突然被风吹开——露出与林小野八分相似的脸！

他摔碎酒壶的瞬间，初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现在知道为何非要杀她了？"

公主突然惨叫。

她滴血的那朵彼岸花疯狂生长，缠住她脚踝往上蔓延："不可能！这段记忆应该被..."

"被初代抹去了？"林小野的七窍开始渗血，嘴角却咧开狞笑，"可惜我师尊有写日记的习惯。"

鎏金血液从剑骨逆流，在虚空写出玄霄笔记：「甲子年霜降，见白衣少年持弑渊而来，方知因果早定」

第三重：魔种真相

记忆突然跳转到药王谷禁地。

妙音浑身是血地按着腹部："霄哥...孩子体内的魔种必须用你的..."玄霄将弑渊剑捅进自己丹田，挖出的魔种竟与林小野后颈逆鳞同频跳动！

"原来如此。"公主突然狂笑，狐尾炸开漫天绒毛细针，"你不过是个..."

细针被鎏金剑气绞碎的刹那，林小野捏碎怀中龙鳞。

玄霄的声音响彻青丘："本尊最后悔的，是五百年前没把初代剁成肉馅！"

所有彼岸花同时炸裂。

花蕊中爬出的不是记忆，而是九百个指甲盖大小的克隆体胚胎！

它们疯狂吞噬花瓣上的血液，转眼长成婴孩模样，齐声啼哭："爹爹...饿..."

公主的尾巴突然自燃。她惊恐地拍打火焰："你做了什么？！"

"赌局继续。"林小野的剑骨刺入自己心脏，鎏金血瀑浇灌整片花海，"看谁先崩溃是吧？"

每一个克隆体都开始重复玄霄的记忆碎片。

最恐怖的画面终于浮现——现世的玄霄残魂正在弑渊剑里魔化，而五百年前的玄霄跪在轮回境前，苦苦哀求初代："至少让他这一世...别遇见我..."

慕容嫣的第四条尾巴突然从祭坛飞起，缠住公主脖颈："你算漏了一点。"尾尖浮现叶清雪的冰魄剑气，"玄霄最怕的从不是过去——"

青铜钥匙炸开的青光中，浮现出令所有人窒息的画面：未来的林小野白发染血，手中的弑渊剑正刺穿玄霄心口。

而垂死的魔神在笑："来世...别再当本尊的..."

"劫数。"现在的林小野接完这句话，徒手捏爆了最后一个克隆体。

胚胎的惨叫中，公主终于崩溃跪地："疯子！你们都是疯子！"

狐火突然从她七窍喷出。

整座青丘开始崩塌，而在漫天飞散的彼岸花灰烬里，林小野拾起一片带血的龙鳞——上面是玄霄的笔迹，却写着慕容嫣的临终传音：

"去救他...然后...杀了他..."

终章预兆

当林小野握住染血龙鳞时，药王谷禁地的丹炉突然炸裂。

妙音残魂怀中的婴儿睁开双眼，瞳孔里映出的不再是初代魔影——而是彻底魔化的玄霄，正将弑渊剑刺向自己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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