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我的理由。”
“那就说来听听。”
“……”
班尼特像蚌壳一样紧紧闭上了嘴。
他仍然无法下定决心,在是否暴露自己身份这两个选择之间,他犹豫不决。
“那我们该从哪儿开始呢?”
[我觉得从卡特街的印记开始比较好。我们没理由不先处理眼前的这个。]
他们没有直接发问,只是旁敲侧击地试探他,但并没有深入探究。
也许他的身份已经遭到怀疑而暴露了,又或许,他们已经认定他是敌人,所以觉得没必要再了解更多。
但当他望向他们的眼睛……
“你怎么走神了?班尼特。这不是你制定的计划吗?”
[我们尽力让它成功吧。]
纯粹的善意。
他能感觉到,这种不温不火的沉默也是对他的一种体谅。
奇怪的是,班尼特的担忧却与日俱增。
团队毫无质疑地信任他,这种情况再好不过了。
没有风险,只有回报。
这样的状况持续下去就足够了。
然而,他想要倾诉自己过往的念头却越来越强烈。
※七月十日。
“那些看守的狂热分子怎么办?”
[他们被一个法术解决了。]
“……”
卡特街后巷的印记清除完成。
※七月十一日。
“我让你用点防御魔法!”
“……啊,我说了我不想用!”
在一个拥挤的公寓小区里,他们遭到了伪装成普通居民的狂热分子的伏击。
经过大约一个小时的战斗,他们取得了胜利。
塔拉受了伤,右脚踝扭伤了。
班尼特把塔拉背了起来。
“别乱动你的身体。”
“是因为不舒服啊,好不好?我在试着找个更舒服的姿势。”
“你这样反而让我极其不舒服……!”
公寓小区的印记清除完成。
※七月十二日。
“……自从我暴露得更多之后,感觉狂热分子的攻击老是落空。”
[什么?]
“等等,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刚才战斗的时候,我胸口的衣服破了。然后,那些狂热分子的眼神一直……即便我的拳头就在他们眼前挥过去,他们的目光也会看向别的地方。我是不是应该再多露点……?”
[直接用神圣法术防御不是更安全……?]
这时,路过的班尼特开口嘲讽道:“那你干脆裸着去战斗算了。”
“……闭嘴,班尼特!”
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印记清除完成。
七月十三日。
贫民窟似乎深受银暮教团的影响,这里的难度比其他地方高出了大约两个等级。
敌人太多,道路又错综复杂,就连找到印记的位置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团队采用游击战术,一边稳步减少敌人的数量,一边一点点地继续搜寻。
因为是他们主动出击,塔拉的穿着帮了大忙。
毕竟,她只要走动走动,就能像黑洞一样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再次战斗并减少敌人数量后,团队躲进附近的一栋建筑里稍作休息。
一个倾斜的十字架,还有大多已经破损的椅子。
这是一个木制的房间,在一片混乱之中,这里没有任何人碰过的痕迹,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
[这里看起来像是个宗教场所,对吧?]
“看起来是。”
“哦,那是不是……一个忏悔室?看起来有点不一样。”
塔拉指着废弃教堂里保存最完好的东西。
一个木制的小房间,两边各有一扇门。
这是一个向神明忏悔罪孽并寻求宽恕的地方。
塔拉轻轻推了推班尼特的后背说:“嘿,班尼特。进去。”
“什么?”
“别整天皱着眉头,进来吧。我来给你做忏悔。尼奥勒,你也过来。”
[好的。]
塔拉和尼奥勒手牵着手,走进了忏悔室里牧师所在的房间。
班尼特犹豫了一下,然后打开门,走进了忏悔室。
这是一个狭小的房间,只容得下一个人坐下,如果你坐在椅子上向前看,会看到一个洞,上面挂着一层厚厚的帘子。
这是班尼特第一次走进忏悔室。
一片寂静。
在这个安静到能听到自己心跳声的房间里,哪怕是最细微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帘子另一边传来衣服的沙沙声,还有轻轻的笑声。
接着,一只白皙的手从帘子下面伸了出来,伴随着清脆明亮的声音:“猜猜这是谁的手?”
“……尼奥勒的。忏悔室通常是这样的吗?我听说牧师有规定,不能把听到的内容告诉别人。”
“尼奥勒现在也是牧师了。我刚刚以圣女的身份赋予了她这个权力。”
伸出来的那只手竖起了大拇指。
圣女在帘子另一边说道:“把你的手给我。”
“……为什么?”
“你也得听听尼奥勒要说的话。尼奥勒牧师会在你手掌上写下善意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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