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的话,让刘据、阳石同时脸色一白。
刘据急忙行礼告罪,“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阳石也赶紧行了一礼,“儿臣......”
刘彻却举起手,阻止了她后面的话。
他看向她的眼神很平静,眉目间的不满已然消失,却让阳石的脸色更白了几分。
她张嘴欲言,却不知该说什么,一时竟僵住了那里。
霍光垂在腰侧的手指微动,却又立马忍住了。
他不是阿兄,这样的场合,不是他有资格开口的。
他的目光从桑弘羊和张汤身上一扫而过。
这两位大人,一个比一个坦然自若。
似乎这殿中没有发生任何事一般。
春陀的脸上始终挂着合宜的笑。
他仿佛也没有察觉殿中的古怪氛围,端着一碗药茶呈到了刘彻的桌案前。
“陛下,这是娘娘让人送来的药茶。”
“是让义御医特地为陛下配置的,有凝神安神的功效。”
刘彻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但还是端起了药茶。
鼻尖是浅淡的药香味,再看盏中药茶,茶汤清澈,与玉石茶一般无二。
刘彻的脸色缓和了些,饮了几口。
虽有药香,入口却没有太多的药味,反而有一丝浅淡的甜味。
“喝惯了这药茶,再喝那玉石茶,确是有些寡淡了。”
春陀只是赔笑着,并未接话。
刘彻又饮了几口,才将药茶搁到一旁。
“明日,还是上些玉石茶吧。”
药茶滋味虽好,但终究无法让他长生。
为了长生,控制一下口腹之欲也不是不可。
“是,陛下。”
春陀恭敬应下,一个眼神,一旁的内侍立刻收走了茶盏。
许是被这茶水抚平了心中郁气,刘彻看向刘据、阳石二人的眼神不再那么冷冽。
他随手将奏折递给了春陀,看着桑弘羊便道:
“今日,你便好好教一教阳石经济之道。”
桑弘羊眼中有着迟疑,身体却立刻行了一礼。
“是,陛下。”
春陀则十分有眼力见的,将手中奏折交给了桑弘羊。
站在桑弘羊身旁的张汤,自然也不可能逃过。
“刑法之事,你与阳石仔细说说。”
“是,陛下。”
比起桑弘羊,张汤的态度更加干脆。
陛下要用谁、想用谁,他并不关心。
他只忠于陛下,凡是陛下所交代,他必竭力完成。
被落下的刘据有些忐忑,不知父皇护交代何事给他。
就见刘彻站起了身。
“太子,你便随朕去趟上林苑吧。”
——————
几次冲锋下来,骑兵明显都有些疲惫,就连霍去病的喘息也急了些。
看着坐在地上休息的大外甥,卫青的眼底带着一丝心疼,更多的还是欣慰。
他上前几步,将手中的水囊递给霍去病。
“好好歇一歇,下半日你再好好研究一下环首刀,操练骑兵我一人即可。”
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入到腹中,霍去病觉得身上的疲惫似乎都消了大半。
他随手抹去唇边的水渍,动作透着洒脱。
“舅舅,环首刀没问题了,我下半日再看看那弩弓。”
卫青颔首,坐到了霍去病的身侧。
如今国库不缺银子,他想要提升兵器的心思,不比霍去病的少。
歇的差不多,霍去病随口问道:
“瑶瑶呢?她都摘了食材回来?”
一旁的士兵立刻回道:“将军,公主殿下还未归来。”
霍去病脸色微变,立刻望向密林的方向。
都快过去两个时辰了,这小丫头怎么还没回来。
霍去病数年没有了歇息的心情,从地上一跃而起,便向自己的马走去。
“舅舅,我先去寻一下瑶瑶,这丫头估计是玩疯了。”
卫青跟着一块起身,要是去病不提,他自己也打算一会儿便去寻一寻那丫头。
刚走去几步,霍去病突然折身返了回来。
卫青诧异挑眉,正想细问,就见大外甥拿起了搁在一旁的水囊。
见他满脸诧异,霍去病解释道:
“瑶瑶出去可没带水,玩了这么久,定然是口渴了。”
说完,拿着水囊便跨步上了马,向着密林的方向飞奔而去。
望着大外甥的身影渐渐消失,卫青正欲转身回屋。
身形刚动,又立刻收敛住了。
很快他的身旁便多出了一个人影。
刘彻望着霍去病远去的背影,有些诧异。
“去病这是去哪里?怎么不见瑶瑶?那小丫头呢?”
“陛下,殿下。”
卫青好似这才发现刘彻、刘据的到来,急忙转身刚要行礼。
刘彻一把扶住了他的胳膊,“又不在宫中,讲这些虚礼作甚。”
刘据站在刘彻的身后,对着卫青便扬起了一抹笑。
“舅舅!”
看到小外甥,卫青脸上的笑明显更柔和了。
冲着刘据微微点了一下头,他这才不疾不徐的回答刘彻的问话。
“瑶瑶一早便去了林中寻找食材了,至今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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