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月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周朝阳终于在苏念遥哼着的摇篮曲中沉沉睡去。她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皱着的小眉头仍未完全舒展,苏念遥轻轻替女儿掖好被角,指尖抚过她泛红的脸颊,眼底满是疼惜。
刚关上房门,周宇便从客厅快步走来,一把将苏念遥拥入怀中。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里满是焦虑:“遥遥,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以前明明那么活泼开朗,现在却……” 他说不下去,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
苏念遥叹了口气,靠在丈夫肩头,声音里带着无奈与疲惫:“女儿身体里藏着一股未知的力量,我试过各种办法,却始终找不到头绪。”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揪着周宇的衣角,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周宇猛地收紧手臂,身体绷得僵直:“未知力量?那会不会有危险?要是哪天控制不住……” 他不敢往下想,脑海里全是女儿失控时火焰肆虐的画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别慌。”苏念遥抬起头,双手捧住丈夫的脸,目光坚定地与他对视,“我是她妈妈,我一定会对她负责到底。不管前方是什么难关,我都会陪着她一起面对。” 她踮起脚尖,轻轻吻去周宇眉间的褶皱,“你别太焦虑,把身体熬坏了,女儿还需要你。这些事,有我呢。”
周宇望着妻子坚定的眼神,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他将苏念遥更深地搂进怀里,在她发间低语:“有你在,我就安心。我们一定能保护好女儿。”
深夜,万籁俱寂。苏念遥陷入沉睡后,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置身于一片混沌朦胧之中,四周光影交错,寒意与热浪交替袭来。
恍惚间,两个身影缓缓浮现。一个身着深蓝色曳地长裙,银白色长发如月光倾泻,脚上的白色高跟鞋泛着冷冽的光泽;另一个正是柳沐晴,火红的裙摆似燃烧的火焰,随着她的动作翻卷飞扬。苏念遥瞳孔骤缩,死死盯着那位穿蓝裙的女子——那张脸竟与自己有着七分相似,眉眼间的神韵如出一辙,只是神色更为冷傲疏离。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空气中突然爆发出剧烈的能量波动。蓝裙女子周身寒气凝结,冰晶如利刃般悬浮空中;柳沐晴则周身烈焰升腾,火舌吞吐间热浪翻涌。冰火两股力量在虚空中激烈碰撞,所过之处空间扭曲变形。只见蓝裙女子轻挥衣袖,漫天冰雪汇聚成冰牢,柳沐晴同时大喝一声,火焰化作火凤冲天而起。在冰火两重天的凌厉攻势下,一头身形巨大、散发着邪恶气息的须佐龙帝发出震天怒吼,却在这极致的力量绞杀下,渐渐被封印进一个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旋涡之中……
就在苏念遥愣神的刹那,周遭的空间如同破碎的镜面轰然扭曲,天旋地转间,她踉跄着扶住无形的屏障,再抬头时,柳沐晴已近在咫尺。红裙翻涌如燃烧的火焰,那双似曾在女儿失控时见过的炽烈眸子,此刻正带着复杂的情绪凝视着她。苏念遥周身灵力如潮水翻涌,寒芒在眼底迸发:“我女儿体内那股失控的力量,果然与你有关!你到底是谁?为何附在我女儿身上?说!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柳沐晴轻轻叹了口气,火红的裙摆忽然静止,她抬手虚握,空中顿时亮起点点金芒,拼凑成一卷古朴的画卷。随着画卷徐徐展开,古老的山河与祥云浮现,画面中央,玄穹御极真君手持玉笏,俯瞰着炊烟袅袅的华夏大地。他身后四人,柳沐晴身着红裙笑靥如花,身旁蓝裙女子柳若霜温柔浅笑,唯有须佐龙帝与魔兹垂眸时闪过阴鸷的光。
“曾经,这片土地安宁祥和。”柳沐晴的声音像是从千年岁月深处传来,画卷突然剧烈震颤,“可那两人自恃神力,将凡人视作蝼蚁。魔兹率先掀起叛乱,却被更为狠厉的须佐龙帝吞噬……”画面骤然血红,魔兹在须佐龙帝利爪下灰飞烟灭,而玄穹真君的道袍被暗箭贯穿,坠落云端时,柳沐晴的红裙也被黑雾浸染。
苏念遥瞳孔骤缩——画面中,黑化的柳沐晴眼神空洞,手中利剑刺穿了神族将士的胸膛。“噬心咒让我沦为杀人傀儡。”柳沐晴指尖划过画面中自己癫狂的模样,声音发颤,“还好姐姐柳若霜实力有玄穹真君8成实力阻止了灾难发生,却也因此元气大伤。她继任守护神之位,日夜训练神族,只为抵御须佐龙帝的反扑。”
画卷转为漆黑,黯魔军团如潮水漫过山河,神族将士接连倒下。当须佐龙帝召唤的天劫降临,柳若霜浑身浴血却仍张开双臂,将黑化的柳沐晴紧紧拥入怀中。“是姐姐的爱与血泪,驱散了我体内的咒印。”柳沐晴的眼泪滴落在画卷上,化作点点星光,“她临终前将所有力量注入我体内,我才得以终结须佐龙帝。可耗尽灵力的我,只能选择转世重生。”
苏念遥踉跄后退:“所以你转世成了我的女儿?!”
“是宿命的牵引。”柳沐晴红裙猎猎,周身燃起温暖的火光,“我感知到须佐龙帝的残魂正在苏醒,便想借转世重聚力量。可投胎时出了差错——我的意识被困在周朝阳体内,力量却不受控制地爆发。”她抬手轻抚苏念遥的脸颊,指尖带着火焰的温度,“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愣住了。你的眉眼、你的气质,还有那颗护佑苍生的心,都与姐姐如出一辙……”
“所以你利用我女儿?!”苏念遥灵力暴涨,却在触及柳沐晴眼底的泪光时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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