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声瞬间围拢过来。
“天呐!”毕思方失声惊呼,“此毒名为牵红,意为见血封喉,为防中途被捕遭受刑讯,打一开始就没准备解药!”
林知夏听不见对方的回答,只看到对方神情惊讶,然后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原地踱步。
芙昕已急急探手,搭上林知夏的脉搏。
江成折返到林知夏旁边,其他人正神色紧张地说着什么。
林知夏看着他们嘴巴开开合合,飞快的语速让她连最简单的字眼都很难分辨。
“我脖子和双耳都涂了!”她提高声音,想让其他人注意到她。
芙昕听后怒目圆睁,手“啪”地一下拍在林知夏头上。
接着伸出食指指着林知夏厉声斥骂——尽管林知夏听不见,仍感觉骂的很难听。
她一阵心虚,此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胡海打来热水拿来棉帕,想让林知夏先把残留的毒药擦掉。
芙昕见状一把将那木盆打掉:“不能用热水,热水会使毛窍舒张,毒素会更容易渗透进身体!去檐下接冰水来!”
林知夏不解芙昕为何要将热水倒掉,直到她看到云星端着一盆寒气森森、浮着碎冰的清水进来。
她整个人瞬间僵住,想到冬天往衣服里塞雪球的感受。
没等她开口询问,芙昕已将湿透的冰帕重重糊上她的脖颈。
冰水打湿了胸前的衣裳,寒流直贯胸腹,刺骨寒意激得她牙齿打颤。
她本能的想躲,侧身时,却触到江成衣袖,看向对方时,下意识便将冰凉五指塞入其掌心。
江成一怔,随即紧紧回握。
指尖传来的温热难以抵挡这刺骨冰寒,林知夏依然颤抖不止。
江成凝视着她微颤的肩头,突然想起她退后的那两步,莫非是怕自己沾上毒?
想到她以身饲虎,他就又生气又心疼!
林知夏告诉白氏的计划里,并没有提及她会把毒药涂在自己身上,只说会趁机下毒。
毕思方见状,出门去找南承平,看看能不能找到卖毒药的老道,想办法弄点解药来。
云星也跟着胡海出去站岗去了。
脖子上的冰帕被体温渐渐焐热,慢慢不再那般刺骨。
林知夏刚舒一口气,芙昕又将帕子重新在冰水里过了一遍,再度敷上。
方才的酷寒折磨,又得重来一遍。
看着芙昕被冻得通红的手指,林知夏哪敢反抗。
冰敷之后,芙昕拿着绵帕,擦拭着林知夏的脖子及耳朵,力道又急又重。
在冰水反复擦洗下,耳朵和颈部的皮肉顷刻间赤若丹砂,林知夏双唇被冻得发紫。
江成在一旁看得直皱眉,忍了又忍,终是小声劝道:“芙昕你轻点,她身上还有伤。”
“轻点她不长记性!就该让她吃点苦头。”芙昕说着还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她身上撞出的那点伤,死不了!”
林知夏吃痛一声,清亮的双眸抬眼看来,看起来很是无辜。
江成面露不忍:“她现在听不见,你教训她也没用啊!”
“她是聋了,又不傻!你看她敢反抗吗!以为就她聪明,竟把毒药涂在耳朵上和脖子上!
有些毒沾衣即致命,她倒是豁得出去!”
芙昕越说越气,手指狠点戳向林知夏的额际。
冻僵的人感觉到医者的汹涌怒气,一味缩着脖颈装乖,半点不敢反抗。
往日再大的伤情,芙昕总是气定神闲。
这次,她的脸色就没好看过,这不由得让江成心中一沉。
他拦下对方:“她这毒.....能解吧?”
“不知道!”芙昕语气冷硬。
江成默默握紧了林知夏的手。
一番折腾终于清洗完毕,林知夏觉得自己冻得都快没知觉了。
她赶紧换上芙昕提前准备好的厚袄。
芙昕上前在林知夏耳后施针,她情绪稍缓,见江成紧锁的眉头,这才出声解释:
“我施针先把毒性压制住,再去研究一下这个毒药,看看能不能调配出解药来,若是我这边不行,那人也找不到制毒的老道......”
芙昕顿了一下,声音冰冷:“以后别说你们认识我!”
江成脸色骤变。
林知夏感觉到江成手紧了紧,懵懂抬头。
江成微微侧身,不想让林知夏看见他的嘴型。
“你的意思是,她可能永远都听不见了!”
芙昕再未多说,拿着那仅剩的一点毒药出去了。
江成面色沉重,呆愣在地。
林知夏却想起,还未将这两日的情报与对方互通,她起身,拿起旁边书柜上的笔墨。
此时她的神态还是轻松的,芙昕医术高明,而且她也没有直接服毒,她心底便存了一丝侥幸。
而且,她并没有太多不适的感觉。
她快速地将这两日的经历写下来,因为听不见,她怕自己说话声音太大,被邻居听到,干脆用写的。
江成站在旁边看着,她搁笔时,自己也看完了。
只是,当林知夏抬眸向他看来时,他还是伸手将那张书稿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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