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房的窗帘被夜风吹得微微鼓起,我盘腿坐在落地窗前,刘晓霞给的狐狸U盘在指尖转了个圈。
入住后,我便打电话找前台帮忙跑腿儿买了个电脑。
“当家的,你真要看啊?要不咱们先泡个澡呢?”
灰小胖蹲在笔记本电脑的散热口上,秃脑袋被屏幕蓝光照得发亮。
它爪子里还攥着半块曲奇饼干,那个委委屈屈的样子啊,明显是想要泡澡。
我没搭理它,把U盘插进接口。
文件夹里整整齐齐排列着上百张照片,最早的要追溯到四十年前。
“这老太太…还真是个念旧的。这么多照片。”
白灵霄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冰凉的呼吸拂过我耳垂。
我缩了缩脖子随手点开了一个文件夹。
照片加载出来的瞬间,我的手指僵在了鼠标上。
这明显是刘晓霞用相机拍的老照片,泛黄的老照片里,爷爷穿着藏青色中山装站在道观石阶上,怀里抱着个襁褓。
而站在他身边的不是老太太,是个穿月白旗袍的陌生女子。
“这…”
我猛地凑近屏幕,鼻尖几乎要贴上显示屏。
当时我看了那段视频,明明拜堂的是老太太和我爷爷,这女人又是谁?
我一张一张翻了过去,看见同一个场景下愣是换了不少女人,不变的就是我爷爷。
灰小胖的爪子突然拍在屏幕上,饼干渣簌簌落下,我赶紧把它拽了起来,怕饼干渣掉到新买的笔记本电脑上。
有钱归有钱,也不能胡作非为。
“当家的!这照片不对劲啊!我咋没见过啊…呢?我平时几乎都在你爷爷身上…”
我没说话,继续往下翻,发现后面的照片变得诡异。
照片里旗袍女子的脸像是被水洇过的墨迹,五官模糊成团。
但更诡异的是,所有照片里爷爷怀中的襁褓,本该是婴儿的位置,都空空荡荡。
“幻术。”
蟒巳耀的尾巴拍了拍我的手腕:
“有人篡改了这些影像。”
不出意外,每一个文件夹里都是这样的,最开始是我的奶奶,后来开始换人,最后变得非常诡异。
看得多了,我竟然有些麻木。
点开最后一个文件夹,屏幕突然泛起血红色。
屏幕上什么都没有,但是我的脑子里出现了别的画面。
爷爷跪在祠堂里,脖颈上的锁链紧紧的束缚着他,锁链上刻着的符文,和现在缠着我的如出一辙。
当爷爷磕了三个头以后,锁链竟然断了三条。
“原来如此…”
白灵霄叹口气道:
“你爷爷是个厉害的,桃花债是那边给的惩罚,你爷爷却用这个惩罚,愣是完成了三个任务。只是…他的桃花债并没有彻底还上,所以导致这老太太变得跟精神病似的。”
“而且这些都是我们不知道的,估计是你爷爷直接和炼狱的管理者沟通,我们可就没有权限看这些东西了。好家伙,你爷爷真是超乎我的想象…”
炼狱的管理者,我皱了皱眉…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和炼狱的管理者直接沟通。
我盯着屏幕上血红色的画面,脑子里还回荡着爷爷跪在祠堂里的场景。
锁链断裂的脆响仿佛还在耳边,可眼前的问题却实实在在摆在面前…
老太太被未了的桃花债折磨得近乎偏执,这事儿必须解决。
“老祖,这债…能解么?”
白灵霄的银针在指间转了个圈,针尖泛起冷光,他叹口气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爷爷欠的债,自然得用他的东西还。这东西要用债主一滴泪,债主一缕发和债主半生执念。都有了以后再下一步…”
一滴泪,一缕发,和半生执念?
白灵霄这个时候继续道:
“不过按照这个弄法,这老太太估计得疯,半生执念没了你说她的精神依托怎么办?”
蟒巳耀这时候化成了人形,倒了半杯水推到我面前:
“或者用那盏青铜魂灯。你爷爷当年用灯做了手脚,但是那灯被你爷爷给埋了,村子被咱们那么天翻地覆的闹一圈,现在想要找到,也确实难了一些。”
灰小胖一听要搞事情,生怕一会儿洗澡的事儿要泡汤,立刻从浴缸边沿蹦到我肩上,湿漉漉的爪子扒着我耳垂:
“当家的!先泡澡吧!泡完澡脑子清醒!你看这按摩浴缸多带劲,水都放好了!来吧来吧!”
它秃脑袋上的绒毛还滴着水,黑豆眼却亮得惊人,活像个推销浴缸的小贩。我叹了口气,把U盘拔下来塞进背包,起身走向浴室。
浴缸里的水泛着浅蓝色,水面飘着酒店提供的玫瑰花瓣。灰小胖已经四仰八叉浮在水面上,肚皮上顶着片花瓣当遮羞布。
“当家的快下来!这泡泡可香了!咱们享受一下啊!”
我刚把脚伸进水里,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刘晓霞的微信头像跳出一条消息:
“我奶奶刚才翻出一本旧账本,她在那里哭的时候没拿住,账本摔到地上以后散了,摔出一张你爷爷写的字条。典当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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