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洒在残破的院子里,芳芳弯腰捡起一片白羽脱落的羽毛。指尖触碰的瞬间,羽毛突然化为光点,在空中组成一幅画面——
五岁的芳芳坐在桃树下,白羽将一枚银爪形状的吊坠戴在她脖子上:"这是守护符,等芳芳长大..."
画面突然破碎。芳芳踉跄后退,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记忆羽毛。"白羽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翅膀已经收起,只留下肩胛骨处两道银色纹路,"我失控时脱落的东西...都会变成这样。"
芳芳发现白羽的眼睛恢复了人类模样,只是瞳孔边缘还残留着一圈银辉。她正想追问昨晚的事,厨房方向突然传来碗碟摔碎的声音。
"欢喜?"芳芳跑过去,看见欢喜站在一地瓷片中,右手悬在半空——那只手正在虚实之间不断切换!
白羽一个箭步上前,抓住欢喜手腕。银光流过,欢喜的手恢复实体,但两人接触的地方冒出一缕青烟。
"没事了。"欢喜抽回手,袖子滑落露出手腕内侧新出现的羽毛纹路,"只是暂时不稳定..."
芳芳注意到欢喜说话时,嘴角会不自觉地抿成与娇娇相似的角度。更奇怪的是,当他弯腰捡碎片时,后颈隐约浮现出"祝娇娇"三个字的金色残影。
"我去看看娇娇姐。"芳芳转身时,钥匙胎记突然刺痛。她听见井台传来水花声——那里明明没人!
白羽显然也听到了。他翅膀猛地张开,又强行收起:"别过去。白天的井水...会映出不该看的东西。"
午饭时,芳芳发现无名者(娇娇)安静得反常。她机械地咀嚼着米饭,左手始终藏在袖子里。当芳芳故意碰落筷子弯腰去捡时,她瞥见娇娇的左手已经完全羽化,指尖甚至变成了细小的爪尖!
"下午我要修补西厢房。"欢喜放下碗,金色瞳孔微微收缩,"那里时间褶皱最严重。"
芳芳主动请缨帮忙。当她搬着木板经过桃树时,一片花瓣落在她钥匙胎记上。霎时间,无数声音涌入脑海:
"七月十五的子时..."
"山灵祭需要活祭品..."
"这代守山人必须完整献祭..."
声音突然被掐断。芳芳回头看见白羽站在三步之外,指尖还残留着银光。
"你听得见万物之声了。"白羽的声音不像高兴反而像叹息,"这是钥匙胎记的第二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什么?"芳芳追问。
白羽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越过芳芳肩膀,突然脸色大变。芳芳转身看去——无名者正把羽化的左手伸进井里!水面映出的却不是她的倒影,而是一个戴羽毛面具的巫女!
白羽箭步上前拉开娇娇。井水突然沸腾,喷出一道水柱在空中凝结成冰晶。每颗冰晶里都封存着记忆画面:戴面具的巫女在月下起舞;年轻的苏青割破手掌将血滴在羽毛上;最后是...婴儿芳芳被放在祭坛中央!
"别看!"白羽用翅膀挡住芳芳视线。但为时已晚,芳芳已经认出祭坛背景就是农家乐的后山,而主持仪式的赫然是年轻了二十岁的父母!
傍晚下起小雨。芳芳在阁楼找到一本被虫蛀的族谱,其中"祝融氏"那页被人撕去大半。残余部分记载着:"山灵祭每甲子一次,需祝融血脉为引..." 墨迹在这里被水渍晕开。
当芳芳翻到最后一页时,发现夹着一张泛黄的出生证明。上面的名字被墨水涂改过,但出生日期清晰可见:2005年7月15日。这个日期让芳芳浑身发冷——父母一直说她是2006年出生的!
阁楼突然剧烈摇晃。芳芳跌坐在地,看见木地板缝隙渗出银光。那些光芒组成一行字:
"子时三刻,桃树见。"
子夜的桃树比白天高大许多,树干上浮现出与芳芳胎记相似的纹路。白羽站在树下,肩胛骨的银纹完全展开成半透明的小型羽翼。
"你来得比预计早。"白羽的声音带着羽毛摩擦的沙沙声,"看来钥匙觉醒加快了。"
芳芳亮出手臂上的钥匙胎记——它已经变成了立体的,像一把真正嵌入皮肤的钥匙:"我要知道真相。关于我的生日,关于那个祭坛..."
白羽的翅膀突然完全展开。无数银色光点从羽翼间洒落,在空中组成一幅立体画卷:
画面中是二十年前的深山。年轻的祝融白羽跪在古老祭坛前,七根锁灵针悬浮在他头顶。而祭坛下方,芳芳的父母抱着一个婴儿,婴儿手腕上已经有一个模糊的钥匙印记...
"每六十年,山灵需要与新的守山人缔结契约。"白羽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但二十年前那晚...出了意外。"
画面突变。暴雨中的祭坛,锁灵针突然失控。白羽为保护婴儿芳芳,强行将部分妖性注入她体内,这导致契约变异...
"正常契约只需要守山人献祭身体一部分。"白羽指向自己缺失的小指——芳芳这才注意到他左手小指是羽毛填充的,"但变异契约...需要双方共同承担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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