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回来了?"我站在原地,双脚像生了根,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王昭君放下古琴,白衣在晨风中轻轻飘动。她比离开时更添几分人间烟火气,发髻松散地挽着,鬓边还沾着晨露。
"想你了。"她轻声说,三个字像蜜糖一样化在我心尖上。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却在离她一步之遥时刹住脚,手悬在半空,不敢碰她,生怕一碰就会像上次一样消失。
"真的...是你吗?"我声音发颤。
她主动拉起我的手,按在自己脸颊上:"热的,活的。"
那触感让我浑身一激灵。是真的!不是做梦!
"昭君!"我一把将她搂进怀里,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桂花香,"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在我怀里轻轻颤抖,冰凉的手指揪住我的衣襟。我这才发现,她也在哭。
娇娇的大嗓门从厨房传来:"哎哟我的亲娘!大清早的演什么苦情戏!"她拎着锅铲冲出来,看到王昭君时差点把铲子扔了,"仙、仙女妹子?"
芳芸闻声赶来,手里的菜篮子"啪"地掉在地上:"王姐姐!"
旺福和招财也凑过来,一个劲往王昭君腿上蹭。整个农家乐瞬间活了过来,比过年还热闹。
"先别急着叙旧!"娇娇一把拽开我,"妹子,你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王昭君看看我,又看看大家,轻轻点头:"嗯,不走了。"
"太好了!"芳芸跳起来抱住她,"王姐姐你不知道,欢喜哥这三个月跟丢了魂似的,天天..."
"芳芸!"我急得直跺脚。
王昭君抿嘴笑了,那笑容看得我心尖发烫。
"行啦行啦!"娇娇一拍大腿,"今天歇业!咱们好好庆祝!芳芸,去地窖把去年酿的桂花酒拿出来!欢喜,杀只鸡!"
我乐呵呵地应着,眼睛却舍不得从王昭君脸上移开。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庆祝宴从中午一直持续到晚上。王昭君讲了她"回去"后的见闻——汉宫依旧,故人已逝。她说得轻描淡写,但我能感觉到那千年时光在她身上留下的寂寞。
"所以你又回来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她望着院里的老槐树:"那边...已经没有我的牵挂。"
我心里一动:"那这边...有吗?"
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像星星:"你说呢?"
娇娇在旁边大声咳嗽:"注意影响啊!这儿还有未成年呢!"说着指了指正在啃鸡腿的芳芸。
芳芸翻了个白眼:"娇娇姐,我都二十了!"
"二十咋了?在姐眼里你就是个小屁孩!"
大家笑成一团。王昭君也笑了,那笑容比初见时鲜活多了,像是终于找到了归宿。
夜深人静时,我鼓起勇气拉住王昭君的手:"昭君,我有话跟你说..."
她任由我牵着,跟我来到后院。月光洒在菜畦上,给青菜萝卜都镀了层银边。
"欢喜。"她先开口了,"这三个月,我每天都在想你。"
我心跳如鼓,手心冒汗:"我、我也是!我天天摸着玉佩想你!"
"我知道。"她轻笑,"那玉佩与我心神相连,我能感受到。"
"啊?"我傻眼了,"那、那我说的那些话..."
"都听到了。"她脸红了,在月光下美得惊心动魄。
我顿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三个月,我对着玉佩说了多少肉麻话啊!
"欢喜。"她突然正色,"我这次回来,其实...还有别的原因。"
我心里"咯噔"一下:"什么原因?"
她犹豫片刻:"我感应到...有人在找我。"
"谁?"
"不知道。"她眉头微蹙,"但很危险。可能会连累你们..."
"我不怕!"我一把抱住她,"不管是谁,想伤害你得先过我这一关!"
王昭君在我怀里轻轻叹息:"傻瓜..."
那晚,我们在月光下相拥良久。虽然没有明说,但心意已然相通。
第二天一早,农家乐照常营业。只是门口多了块新招牌——"汉文化体验园"。
这是王昭君的主意。她说既然大家都当她是"古代穿越来的仙女",不如干脆打这个招牌,吸引更多游客。
"咱们可以教客人汉礼、汉舞,还可以提供汉服体验和仿古宴席。"她兴致勃勃地规划着。
娇娇一拍大腿:"妙啊!妹子你这脑子,比欢喜那榆木疙瘩强多了!"
我委屈巴巴:"我怎么了..."
王昭君笑着戳戳我额头:"你负责当门面,憨厚老实的样子最招客人喜欢。"
果然,新招牌一挂,客人络绎不绝。有来学琴的,有来拍照的,还有专程来看"仙女"的。王昭君教汉礼,芳芸教刺绣,娇娇负责仿古菜肴,我...我负责端茶倒水兼保安。
一个月下来,收入翻了三番。连县电视台都来采访,称我们是"传统文化与现代旅游的完美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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