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
“咚”的一声闷响。
涅克罗毫不怜惜地将那雌性扔在地上。
身下只铺着薄薄一层稻草,沈棠几乎是直直撞上冷硬的墙壁,疼得她龇牙咧嘴,手臂与腿上顿时浮现出几道浅淡淤痕。
“活着不听话,那就做成活尸,永远留在我身边!”
涅克罗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俯身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尖锐的齿牙瞬间刺穿她白皙的皮肤,狠狠咬上她的脖颈。
“呃……”
皮肤被刺穿的刹那,一阵战栗的酥麻骤然袭来,沈棠唇间溢出一声轻吟,能清晰感觉到血液正迅速流失,却并不觉疼痛。
鼻息间仿佛萦绕着一股奇异香气,让她一时忘却痛楚,眼神也蒙上了一层迷离。
心底甚至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渴望——就想这样……被这男人吸干血液!
意识到这念头的恐怖,沈棠猛地回神,一把将身前的男人推开。
涅克罗显然没防备,向后踉跄几步。
他双眼更红了,却不是战场上那种暴戾的猩红,反而透出润泽明亮的光,宛若璀璨的红宝石。
那双眼中,更是闪烁着吸食到优质血液后的愉悦!
但,只一瞬。
涅克罗唇边的利齿缓缓收起,嘴角仍残留一丝鲜红血迹,他抬手抹去唇边的血,用那双血红的眼睛冷冷盯着她。
打断血族吸血,无异于在雄性情动之时强行中断!
沈棠摸了摸脖子,手掌瞬间染红半边,她顾不上查看伤势,迅速动用治愈能力恢复伤口,随即看向涅克罗。
他身上的重伤,竟也在快速愈合。
涅克罗显然也察觉了。
他眸底掠过一丝惊异,转为更深的贪婪,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拽起,欲再次吸血。
沈棠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涅克罗倒抽一口冷气,脸色再度沉下,傲慢开口,“你的反抗对我无用,这是惩罚!”
还是那副自大狂妄的模样。
这也是沈棠绝不可能喜欢上他的原因。
她冷笑一声,回道,“惩罚?恐怕只是你给自己找的冠冕堂皇的借口吧!”
涅克罗面色骤然阴沉,眼底情绪翻涌,如暴风雨将至,“你说什么?”
沈棠无畏地迎上他的视线,再无先前那副畏惧模样。
她承认在感情上自己先负了他,最初她也想好好谈,一再退让,可涅克罗根本不愿沟通,还重伤萧烬他们。
沈棠的耐心,也耗尽了。
“你不觉得你口中的感情很可笑吗?口口声声说爱小翠花,可你爱的真是她吗?你爱的,究竟是那个真实的小翠花,还是你心中那个纯洁忠诚的影子?她可以是小翠花,也可以是小如花,甚至可以是一棵草!”
“而我的存在,除了欺骗之外,更是打破了你心中那个美好幻想,不是吗?你从来爱的都不是真正的小翠花,只是想要一个完美符合你情欲的雌性。”
涅克罗瞳孔骤缩,牙关紧咬,怒喝,“你找死!”
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似要当场将她掐死,却因她身为顶级治愈血液的宿主,终究没有下死手。
沈棠也清楚自己这层保命底牌,索性破罐子破摔,“你若真爱小翠花,就该希望她好好活着,而不是在她‘死而复生’后,只剩下被欺骗的恼羞成怒……不过也对,毕竟你也只是在‘她’死的那一刻,才动了那一丝真情。”
“如果她没死,她在你心里,也不过是个讨喜的玩物,等新鲜感过了,小翠花和其他死在你手中的无聊雌性也没有区别!”
“这就是你口中的爱?”
涅克罗死死瞪着她,胸膛剧烈起伏,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棠不认为涅克罗真有多爱小翠花。
他本来就不是多重感情的人,身边雌性无数,即便对小翠花怀有愧疚与怜爱,顶多维持一年半载,便会渐渐淡去,依旧不影响他的事业与生活。最多只会成为他偶尔想起来时缅怀一下的白月光罢了。
他想报复的,不过是心中美好被打破后的怨恨,更是身为反叛军首领、却被一个雌性愚弄的愤怒!
沈棠闭了闭眼,又睁开,想到什么,唇边逸出一声冷笑,“你还妄想让我爱上你?可你还记不记得,当年那一刀又一刀,让我比死还痛苦——而你,就是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刽子手!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再爱你?”
“当初的我,对你没有爱,只有恨!”
两人之间最后一层窗户纸,彻底捅破。
沈棠也将憋在心里许久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涅克罗气极,“好,你记住今天说的话,别后悔!”
只有恨?
那就让她好好恨他吧!
涅克罗眼神几乎要将她千刀万剐,却终究不能杀她。
活着的血液供体,远比死去的更有价值。
“你的后半生,就呆在这里,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撂下这句话,涅克罗愤然离去。
走出监狱大门,他对迎上来的诺斯吩咐,“把她关起来,不准任何人动她,违者就地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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