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饼拾起横刀时,刀鞘上的霜花突然凝成冰晶箭头,直指兰台标记西北三寸的空白处。
"这里本该是户部去年新建的常平仓。"我用鱼符边缘刮开青砖表面的苔藓,暗红色的夯土里嵌着半枚铜钱,"在查询旧案里,三个月前有批运粮官在此失踪。"
上官檎突然用金步摇划破掌心,血珠滴在铜钱上竟浮起青烟。
她染着丹蔻的指尖微微发颤:"这是前隋五铢钱,但边缘錾着当朝工部的暗记。"当啷声接连响起,我们脚下的砖石突然塌陷成八卦阵图,系统时间线梳理模块自动将贞观二十三年的星象图与当前地脉走势重叠。
卢纳的急报就是在这时传来的。
信鸽撞碎墓室残存的琉璃窗,羽翼间抖落的雪片还带着长安街巷的烟火气。
李饼展开染着紫云英香气的信笺时,我正用银针挑开鸽爪上的铜管——这是大理寺最高级别的密令,通常只用于皇城突发命案。
"七日前,平康坊。"李饼的嗓音比横刀上的霜花更冷,"三名胡商暴毙在醉仙楼,尸体呈七星状排列。"他手腕轻抖,信笺背面浸出暗红色的纹路,竟与陆城隍袖口残存的蛊虫血如出一辙。
我突然感觉后颈发凉。
系统证人问询界面自动调出三日前录入的证词——某个更夫曾说看见戴着梅花面具的黑衣人翻进兰台。
当时我们都以为那与陆城隍有关,可现在......
上官檎突然用磁石钉在地面划出交叉线:"死者太阳穴是否有朱砂点?"她问这话时,发间垂落的珍珠正巧挡住颤抖的眼睫。
我注意到她腰间新换的错金香囊,那里面本该装着驱蛊的雄黄粉,此刻却渗出暗绿色黏液。
"不仅是朱砂。"李饼从袖中抖出半幅绢布,上面拓着诡异的符号,"每个死者掌心都刻着这样的纹路。"霜花顺着他的指尖爬上绢布,将那些扭曲的线条映得愈发清晰——那分明是倒写的梵文"卍"字符,但最后一笔却突兀地拐成梅花枝桠。
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
律法速查模块自动翻开《唐律疏议》的禁书目录,某个被朱砂圈出的条目正在疯狂闪烁——那是贞观年间明令销毁的《阴符纂要》,据传记载着以人血饲蛊的秘术。
陈拾的惊呼从墓道口传来时,我正用鱼符边缘临摹那个符号。
他抱着的罗盘突然疯狂旋转,青铜指针在"兰台"与"平康坊"之间来回摆动:"地气变了!长安城的龙脉在偏移!"
仿佛要印证他的话,整座古墓突然剧烈震颤。
穹顶的夜明珠接连炸裂,飞溅的碎片在磁石网中擦出幽蓝火花。
李饼拽着我冲向生门时,我最后瞥见陆城隍的尸体——他蜷缩的姿势不知何时变成了跪拜状,面朝的方向正是平康坊。
当我们跌跌撞撞爬出盗洞,长安城的初雪正纷纷扬扬落下。
卢纳派来的马车碾碎街面积雪,车辕上挂着的琉璃灯却映出诡异紫光。
上官檎突然按住我掀帘的手,她掌心粘腻的冷汗浸透了我的袖口:"别碰车窗。"
我这才注意到,那些看似随意的冰裂纹,实则是用特殊角度排列的棱镜。
月光穿透琉璃的瞬间,在厢壁上投射出模糊的星图——正是古墓里残缺的北斗七星阵。
系统风险预警突然在视网膜投射出血色轨迹,提示有十七处光斑与平康坊的街巷走向完全吻合。
马车突然急停。
李饼的横刀出鞘声与街角的更鼓同时响起。
我顺着被寒风吹起的车帘缝隙,看见漫天飞雪中浮现点点红梅——那是平康坊方向飘来的河灯,每盏灯芯都跳动着幽绿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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