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好了,若你们两个说的不一致,即刻砍了。”
“陆大人,如果我们都说了,可否饶我们不死?”
“不必讲条件,如实说,死,只不过死得晚一些,死得痛快一些,不老实交代,也是死,就是死得难受一点儿。”
陆绎见两人怂了下去,便冲岑福和岑寿使了眼色。岑福和岑寿将陈文提了出去。
胡彪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鼻涕和眼泪一起哗哗地下。
陆绎看着有些心烦,将头转向一边。袁今夏见状,便说道,“大人,您先出去一会儿,这里交给卑职。”陆绎没说话,只看了一眼小姑娘,站起身出去了。
袁今夏走到胡彪面前,喝道,“胡彪,你休想耍什么花样,今日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我可不像岑校尉那般还要陪你玩玩,姑奶奶可是会直接动手的,你这一身肥肉,够姑奶奶割上几百刀的。”
胡彪登时不哭了,抹了一把脸,说道,“你要用私刑?”
“胡彪,你在兵部待那么久了,难道就不知道这其中的花样儿?姑奶奶就算对你用私刑了又能如何?哪怕你不交代,以你现在通敌的罪名,就地斩杀也不犯毛病。”
“你你你……陆大人,陆大人,草民抗议!”
“大人已经走了,你喊也没用,刚刚我就觉得你在耍花样儿,大人仁慈,姑奶奶手可不会软,”袁今夏说罢,“呛啷!”一声拔出朴刀,吹了口气,说道,“好久没喝血了,它也馋了,”说完眼睛瞄着胡彪,猛地出手揪住了胡彪的胳膊,再一用力,向上一推,胡彪的胳膊便露了出来,“就从这里开始,你好好看着。”
眼看着刀尖刺入肉里,胡彪“嗷!”的一声大叫,“姑奶奶,我说,我说。”
“怕了?”袁今夏手上再用力,那刀尖便已刺了进去,胡彪疼得杀猪一般嚎叫。
“从头说!若有一句不实,姑奶奶便刺上一刀,剜下来一块肉。”
“我说,我说,”胡彪喘了一大口气,说道,“三年前,我晋升兵部主事后,曹昆便时常找我喝酒,不久之后他便送了一房美妾给我,那小女子甚是懂事乖巧,又极会侍候人,我便一发不可收拾,夜夜与她在一起,她还偶尔向我打探兵部之事,我若不说,她便与我要闹上几日,原以为她只是跟我撒娇耍泼而已。直到那日,曹昆让我画出那一部分沿海城防图,我当时大为震惊,那可是通敌的死罪啊,我不敢答应,他便每日里纠缠于我,也是直到那段时日我才知道,原来他送我的小妾是个东瀛女子。”
“她在我府上三年,早已暗中查探到我的一切,在她面前我已毫无秘密,我做的所有事她都知道,她将这些全部写下来并告诉了曹昆。为了得到城防图,曹昆也以此要挟,我若不答应他,他便要将我所做之事和盘托出,只是贪污受贿便足以将我打入死牢,我实在没办法,便应了他。但我跟他提了一个条件,若是出现意外,他须保我性命,也须保我有个立足之地。”
“然后呢?”
“我将那部分城防图绘制好,他又说,让我去向另三位同僚刺探消息,将其余城防图也绘制出来给他,我便照做了,可并未得逞,反而落了口实,遭人怀疑。曹昆见我办不利,便说要铤而走险,干脆将城防图偷出来,我哪敢做这等事?再说也没有机会下手。”
“怎么停下了?继续说。”
“兵部的城防图一向都由武库司保管,是陈文直接负责,草民再愚钝也能猜得出来,他若能得手,必要通过陈文。”
“所以你也是那时才知道陈文和你一样,受曹昆指令为东瀛人做事了?”
“对,那日过后,曹昆又找到我,命我将绘制好的那部分城防图烧毁。”
“那你为何没烧掉?”
“我一听,便知道他已经得手了,就留了个心眼儿,万一查到我头上,我也好以此为证据,将一切都推到他身上,借机洗脱自己罪名。我又怕没人肯信,便偷偷去找陈文商议两全之策,陈文也是那时才知道我与他们是一条船上的。我们怕被人发现这个秘密,便乘车出了城,在城外寻了个地方商议对策,谁料到回城之时,城门便戒严盘查了,跟出城的人一打听,才知道出了事,我们没敢多做一刻停留,直接就逃了。”
“曹昆能发展你和陈文做他的下线,那会不会也发展其他人?”
“曹昆被东瀛人收买,为他们做事,他与东瀛人一向都是单线联系的,曹昆为了帮他们做事,也要发展为自己做事之人,我和陈文与他也都是单线联络,若不是因为城防图之事,我与陈文也是互不知情的。”
“是这样,东瀛人还挺有办法,”袁今夏见胡彪眼闪有些躲闪,便用刀尖抵住胡彪的下颌,问道,“你和陈文有没有发展什么下线啊?”
“没,没……”
“不老实,是吧?”袁今夏刀尖一收,顺势在胡彪脖子上划了一道,“说不说?”
“说,我说,有……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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