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一哄而上,阮宝珠慌不择路跑动更快,妄图一头扎进房间,只要屋里没别人,自己尽可以说不知道。
想法是好的,可警卫那大长腿三步并作两步,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赶上了她。
阮宝珠只觉双臂一痛,接着眼前天旋地转,后背狠狠砸在楼梯间上,嘴里不受控制“啊”地一声惨叫。
发现抱摔出去的是一位女同志,警卫有瞬间哑然。
但这世道的女敌特不在少数,警卫不敢怠慢,再次上前将人擒拿。
反碱着双手被带下楼,看见差不多陷入半昏迷的孙女,阮抗日闭了闭眼。
有人不知无心还是幸灾乐祸讶异咦了一声,“这不是抗日家孙女吗?怎么当成贼人抓下来了?”
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哪里看不出,这是不想引火烧身蹲在墙角看热闹,被当歹人抓了。
既庆幸阮家丫头人没事,又唾弃鄙夷她这样事不关己隔岸观火的凉薄性子。
出事受伤的,可是她亲表姐……
阮抗日上前一把把人接入怀中,脸色不善。
抓错人的警卫同样尴尬,嘲讽了句:“蹑手蹑脚的,动作挺专业。”
阮抗日:……
问清事情经过的队长大踏步走来。
“据田同志说,你家厕所白日被堵,宝珠丫头被关了一次,疑似有贼人作祟,为什么不上报?”
这话让阮抗日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我怀疑那贼人是外孙女,家杂子事不需要上报吧?
当着几十年老邻居面让他说怀疑自己外孙女的话,他说不出口,事后能被人把脊梁骨戳断。
见他不语,队长又说:“大院有可能混进了意图不轨的人,我们要对阮旅长的家进行排除,您没有意见吧?”
阮抗日:……
你是秦景山请来的外援吗?一开口就拿全院老革命的安全做砝码,谁还敢有意见?
这一刻,他无比庆幸家里藏得钱财早丢了,否则被警卫找出来就是黄泥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他侧过身,牙齿近乎咬碎,“麻烦了。”
等待期间有大院专门的医护上门来为田甜检查伤处,头部两处外力造成的伤害,伤口不深,都只是皮外伤。
“施暴者力气不大,从角度和力量分析,身高约在一米六五,凶器应该是木质痒痒挠一类。”
这种伤情见多识广的军医近乎不用叫来公安,光靠从医经验能判断个八九不离十。
阮宝珠肉眼可见地慌了。
队长从她面上扫过,温声问捂着脑袋至今没有回过神的田甜。
“你被正面袭击,不可能没有一点感觉,真的没有看见凶手吗?
兹事体大,田同志还是如实告知的好,看见了却不说实话,也犯包庇罪的。”
田甜瑟缩在沙发一角,闻言惊恐的眼神望向被阮抗日抱在怀中的阮宝珠,很快收回目光低下头。
“没,没有!”
这个眼神官司心明眼亮的人都看懂了。
心里想不明白的,也在此时有了答案。
阮抗日再不济,也不可能被歹人摸进家门还一无所觉,这怕不是外贼是内鬼。
几位老爷子和警卫的脸上均闪过一言难尽。
懂的心理都跟明镜一样,有那看不下去不愿与之为伍的已经悄悄离开阮家。
这大半夜的,哪里是教训孙女?分明是教训他们。
阮抗日还在死撑,放任孙女把外孙女打成这逼样关进茅房,一旦坐实他名声也就彻底臭了。
恨只恨当时为什么没打死这个孽障?
打死了她说一句回乡下了,时过境迁,谁还查的出什么?
现在倒好,他只能裹紧身上最后一层遮羞布,老脸跟便秘样乍青乍白,接受来自四面八方或鄙夷或厌恶的目光洗礼。
很快,阮家的暗格和被水泥堵死的厕所马桶被找出来。
阮抗日只庆幸暗格里如今比脸还干净,让他逃过一劫。
当凶器“沾血衣架”被找出时,他面如死灰,身体都佝偻了。
说话声音带着一种沧桑:“是,家里下午就发现马桶被人堵了,宝珠被关在里面。
我以为是姐妹间的小矛盾,准备明日一早请人来修,没往深处想。”
田甜早已泪流满面,“我没有,从军区回来我就回家了,没来过阮家,厕所马桶更不是我堵的,
姥爷你要我说多少次才肯相信?”
她声音尖利,带着哭腔,一头扎进沙发的软垫失声痛哭。
“姥爷你总说怀疑是我报复宝珠,她只是不小心用热汤泼了我妈,我为什么要报复?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信我?”
这话在场之人都听懂了,只有心里有鬼做了坏事的人,才会时刻担心旁人报复。
既认定这孩子有报复行为,那就证明阮宝珠一定有故意伤害阮晴的行为在先。
老的狠小的毒,这一家子都是什么牛鬼蛇神?啧!
大半夜跑来围观的老头老太吃了好大一口深夜大瓜。
“这简单。”队长说,“来没来过军区大院,出入都有登记,一查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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