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离开茶室后,打了几个电话才回到医院。
推开病房门,石燕宁刚好午睡醒了,一脸温和的看着长安,“去见过朋友了?”
长安:“不是朋友,只是偶尔认识的人。”
石燕宁也不多问,捋了捋耳边的碎发,“也不知道你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长安:“是有事找她,还是想她了?”
石燕宁被问的一怔,“就是问问,好长时间没见她了……”
长安:“比之前在丰城中心医院时的时间还长么?”
转院过来才半个月的时间,石慧宁以前也不可能半个月就回老家见面。
石燕宁再次被问住了,嘴巴张开又合上,没说出什么。
长安坐到床边,拉住石燕宁的手,“昨天的检查出结果了,医生说很好,各项指标都接近正常情况。”
石燕宁的耳疾,有长期精神不好造成的,也有常年用药过度的原因,如今肺大泡的治疗效果很好,一些杂七杂八的抗生激素类药早就停了,石燕宁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听到耳鸣了,半夜也不会胸闷气短了。
石燕宁:“是是,我现在都能自己下楼转悠了,哪怕稍微走快一点,也不会气喘了。”
不像以前,稍微出出力就喘得厉害,一点儿重活都不能做。
长安:“这个病就得慢慢养着,换季时注意别着凉,平时也不能吃生冷的,往后就出不了大问题。”
石燕宁听着高兴,谁也不愿意长年卧床,“就是不让劳累对吧,难怪以前我妈就骂我没有富贵命,还得了富贵病……”
长安:“她不喜欢你,是么?”
石燕宁有些不愿意说起那些,“我这人嘴笨,去地里干活还总生病,你姥姥更喜欢你妈。”
长安:“喜欢到把你的孩子抱给她养的地步,是么?”
石燕宁一听这话,如遭雷劈,惊愕的看着长安,嘴唇颤抖,“你……”
长安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对方顺气,“你早就猜到了,为什么不问呢?”
这半个月陪着石燕宁在医院,长安已经确信对方不是一无所知。
石燕宁的眼泪滚滚而下,“我没有脸啊……”
“我当年那个样子回去,连累的她也被村里人骂,定了亲的人要来退婚,是我奶奶去求人家……”
“那个年月里,孩子都不好养活,可谁也没想到,她只是带孩子回娘家就能冻着,而且着个凉就能要了命啊。”
长安:“那她把我抱回去这件事,你事先知情么?”
石燕宁:“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的!”
“我身子一向不好,冬天里更是不敢出门,经常捂着被子躺在炕上,你姥姥成天的叫骂,嫌弃我,那几天我病得厉害,是真的不知道。”
“家里都以为我熬不过那个冬天了,我也以为要死了,可又活过来了,我醒了后,你姥姥告诉我,我的孩子被我传染了,没挺过来,我有罪啊……”
那个年月里的孩子是不金贵,随便养活,但也不能回趟娘家就没了,那可真是结了大仇。
长安:“那你什么时候猜到的?”
石燕宁:“我奶奶病得不行,快走的时候,一直拉着我的手,说要怪就全怪她,别怨任何人,我那时候就觉得肯定有事。”
“正好那年你才六岁多,不怕我这个疯疯癫癫的大姨,出殡的时候好奇来我跟前转悠,我一看你的脸就猜到了,你就是我的孩子……”
“你两岁多被抱走,我就一直没见过你……”
长安也不再问既然猜到了,为何不把她认回来的话了,那个时候,石燕宁自己尚且病歪歪的,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看见第二天的太阳,孩子跟着石慧宁,好歹有口吃的,有个家,不会被人骂是孩子。
石家奶奶的葬礼后,石慧宁也发现姐姐知道了孩子的事情,但她却不怕,只要是为了这个孩子好,就不会被要回去。
但是也不再躲躲藏藏的,也让孩子和大姨接触了,所以石燕宁也就认了那样的结果。
长安:“当初梁松睿去接人时,你知道么?”
石燕宁:“不知道,我一个月里有二十天在床上,只是听村里人嚼闲话,说慧宁命好,带着拖油瓶还能攀上有钱人,我真的以为她是带着你过好日子了……”
那日去丰城中心医院接人时,石燕宁虽然脑子还迷糊着,也沉浸在见到长安的欢喜中,但还是注意到梁松睿了。
只是那时的她,满心满眼的只有还几年未见的长安,别的一概顾不上,情啊爱啊的,负心汉什么的,都比不上孩子重要。
在石燕宁的心里,离开那个偏僻的小村子,有好的学校上,念多多的书,以后不用下地干活,孩子的未来就都是好日子了。
长安:“没妈的孩子是根草,怎么会是好日子呢?”
石燕宁紧张道:“他们打你骂你了?”
长安摇摇头,“我们离开这里,我去读书,你就住在旁边,我们母女俩再也不分开。”
石燕宁嚎啕大哭,“我们母女俩……我们才是母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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