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坐直了身子,看向赵元睿:“你刚才叫惠宁什么?”
赵元睿:“青玉,她本来是叫青玉的,只是定亲王病中给她请封时,属意惠宁二字,您当时交代儿臣要遵循亲王的遗愿,因此就以惠宁做了封号。”
长安仰头长叹,不做皇帝不知道,做了皇帝才深有体会,正经人一天到晚的正经事都忙不完,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去关心谁娶了谁,谁和谁虐恋情深了。
而且犒劳有功之臣有礼部,官员评级有吏部,恩赏诰命贵女这些有内宫女官,公主驸马则归宗正寺管,一切都是有规矩的。
像是册封时换个好寓意的名字,这种小小不严的事情,长安压根都没过多的关注过,而且当时也在忙着水利,听过后就忘了,谁知小世界的原女主居然就在眼前。
驸马寒越急忙辩解:“不是的,圣人,不光是臣看到公主将君然推下去了,在场还有别的侍从,大家都听到君然大喊着求公主饶命了......”
赵元睿抓住了话头,“她做了什么,才会求公主宽恕?”
寒越有些难以启齿,叽叽歪歪的不想正面回答,惠宁却接了话。
惠宁公主:“也没什么,只是被人抓住了她和驸马暗地里幽会。”
寒越:“公主请勿血口喷人,污蔑臣和君然的清白,死者为大,还请公主口下留情。”
惠宁转头盯着他,“说私下幽会已经很给你们留脸面了,难道不是你二人衣衫不整的搂抱在一起,被人当场逮住了么。”
发财看热闹不嫌事大:“哇,狂徒哎,不知道有没有赤色鸳鸯肚兜。”
长安默默翻了个白眼,好悬没笑出来。
赵元睿:“寒越,你同青玉自小一起长大,要不是定亲王的眷顾厚待,昭武年间靖康城水患时,你岂能活命?要不是青玉钟意于你,你又岂能做了驸马?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还敢同他人私通?”
寒越被戳到了痛处,一时激愤下口不择言道:“若非是公主诓骗在前,我同君然才应该在一起的,她在我快死的时候救了我,我们不过是情难自抑,是公主拆散了我们的。”
惠宁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是君然救了你?”
寒越:“我垂死挣扎之时见到的那枚玉佩,就是君然的。”
惠宁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滚滚而落,“玉佩是我的,救你的人也是我。”
寒越:“不可能......”
惠宁:“圣人,求您查一查这件事。”
寒越:“圣人,您要给臣做主......”
说实话,长安不在乎到底是谁推了谁,谁又爱上了谁,是三角恋还是四角恋,是错认恩人还是痴心错付了。
但你一个宗室的驸马,从小就被定亲王养着,享受了无数的资源,却还敢在掌掴公主后,大言不惭的求圣人做主,简直就是老鼠盖房子,狗熊拉雪橇,乌龟种芹菜,纯纯做梦。
长安懒得管,也想借此事看看赵元睿如何处理。
长安:“元睿,你怎么看?”
赵元睿直言不讳:“公主说自己没有做过害人之事,驸马却坚持己见,指责公主心如蛇蝎,毫无仁义之情。”
“如果真是公主所为,只能说明她心思善良,不够谨慎,不能狠心斩草除根,留下了破绽。”
“可驸马身为公主之夫,当众掌掴公主,行不忠不义之事,违抗了圣人于昭武元年颁发的禁令,还藐视皇家,乃大不敬,数罪并罚乃是死罪。”
“可如果不是公主做的,那就是驸马空口白牙诬陷她,不辨是非黑白,辱没皇家,更是死罪。”
“所以,臣以为这件事情的重点,从来都不在公主身上,而是驸马藐视天威,无视朝廷禁令,罪不可赦。”
长安赞赏的点了点头,不愧是从小受教于她身边,看问题就是会抓重点。
惠宁公主听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掩面而泣,而驸马则是瘫坐在地,一脸的放空。
赵元睿看着惠宁:“青玉,你祖父当初宁可不要封爵,也要给你求一个庇佑,你如今这样子,是要让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也不得安息么?”
“你还有宗族亲人,你的几个叔叔也在南洋,哪怕是想出去也有地方去,你非要因为一个男人颓废至此?”
惠宁公主:“我们自小一起长大的啊,他居然如此不信任我,仅凭一块玉佩就认定了命中之人,这么多年以来,哪怕他问过我一句呢......”
赵元睿吩咐旁人:“去,将那块玉佩挂到一只猪崽身上,驸马不是只认玉佩么,那就让他先抱着猪崽过吧。”
“将公主带回府中,每日问她的选择,七日后再来回禀,是选择一起去搂着猪崽,还是出海,我等她的回答。”
惠宁公主和驸马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宫人们也有一瞬的呆滞,在看到圣人也没异议后,才赶紧将那二人带了出去,又派人去找猪崽。
等廊下又恢复安静后,赵元睿才扶着长安往花园走去。
赵元睿:“让圣人为这样的琐事烦心,是儿臣辜负了圣人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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