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裹着血腥气在袁家关城头翻涌,谭威踩着被箭雨击碎的城砖,玄铁护腕上凝着暗红血痂。
他腰间长刀尚未出鞘,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壕沟前蠕动的敌人伤兵,突然扯下染血的披风甩向空中:
“神箭手随我上!今日让贼军知道,圭圣军的箭能穿透他们的天灵盖!”
十名神箭手登上箭楼,蔡狗剩的牛皮护指已被弓弦勒出深痕,三年前那场耻辱的弓箭比赛突然在脑海闪现。
姜大头将头盔砸在他脚边骂骂咧咧:
“今日连娘们撒尿都比你稳!”
此刻他盯着姜大头手中泛着冷光的劲弓,喉结滚动着咽下铁锈味的血沫。
“看好了!”
姜大头猛然射出,淬毒的铁矢撕裂空气,却被敌阵中突然竖起的三层盾牌墙弹开。蔡狗剩的瞳孔骤然收缩,伸手去摸箭囊时才发现备用箭早已告罄。
敌军前排的刀盾手已踩着同伴尸体逼近壕沟,他猛地扯下背后雕花长弓,那是去年在开州军武比赛中获得的奖品,谭将军亲自设计的屠龙弓,一种看起来复杂的机关弓,弓身刻着的 “矢不虚发” 四个字被血渍浸得发亮。
“你那宝贝的玩意儿该发威了!”
谭威的手掌重重拍在蔡狗剩肩头,少年深吸一口气,三支雕翎箭在指缝间翻飞。随着弓弦发出龙吟般的震颤,利箭化作寒芒穿透最前排举盾敌兵的咽喉,温热的血雾喷溅在身后同伴脸上。
敌阵顿时骚动,有人踉跄后退,却被后方推着长矛的步兵刺进后背。
十名神箭手同时张弓,长白山野雕尾羽制成的箭镞在阳光下泛着幽蓝,这些造价高昂的雕翎箭每支都淬着见血封喉的剧毒,射出的轨迹笔直如线,不断有敌兵捂着喉咙抽搐倒地,谭威近年来在北地的生意可是淘换了不少好玩意,全砸在军队里了。
城墙上的弩手也配合着倾泻箭雨,壕沟前很快堆起小山般的尸体,血水混着泥浆顺着竹签缝隙流淌,将整条壕沟染成暗红。
谭威看着敌军令旗手接连倒下,突然抽出长刀劈断一根城头的箭杆。
“骑兵听令!”
他的刀刃指向溃逃的敌阵。
“给我把他们碾碎在马蹄下!”
随着冲锋号撕裂天空,寨门轰然洞开,那些投降的敌军早已将浸油的厚木板架在壕沟上,动作麻利得令人心惊,他们比谁都清楚,若不能立功赎罪,等待自己的只有绞索。
徐悠高举长枪率先冲出,七百铁骑如黑色洪流碾碎残肢,战马铁蹄扬起的泥块里混着碎肉,有人试图举刀抵抗,却连人带刀被撞得倒飞出去,有人转身奔逃,后背瞬间被马蹄踏成肉酱。
一名骑手因地面血滑连人带马摔倒,还未等他抽出佩刀,三名敌兵已举着长矛扑来。少年在翻滚间甩出绳套缠住对方脚踝,借力跃起时匕首划过两人咽喉,温热的血溅在脸上模糊了视线。
远处徐悠的开州特制铁枪已挥出数道血弧,每一次落下都带起碎肉飞溅。喊杀声混着哀嚎如滚雷般炸开,溃败的敌军像被惊散的蚁群,在骑兵的追杀下朝着四面八方奔逃,鲜血浸透的土地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血腥味混着硝烟在袁家关上空翻滚,谭威踩过一具敌兵的尸体,靴底黏着的血渍在干结的泥土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他望着远处如潮水般溃败的敌军,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凛冽的弧光,随即命令道:
“鸣金收兵!”
随着清脆的锣声响起,原本如狼似虎的圭圣军将士们渐渐放缓攻势,有序撤回关内。
“搬把椅子来,再沏壶浓茶。”
谭威甩了甩刀上的血珠,对亲卫吩咐道,他扫过疲惫却斗志昂扬的士兵们,接着又道:
“安排降军去寨前收集箭矢兵器,动作麻利些!都给我记住,这不过是场小胜,莫让轻敌丢了脑袋!”
士兵们齐声应诺,便立刻投入到战后清理中。
先锋营的冒进惨败,如同一记重锤,敲醒了后续赶来的敌军主力,他们远远望见袁家关前的惨烈景象,不敢再贸然进攻,而是选择安营扎寨,等待援军。
随着成州义军抵达,各处辅兵和流民军也陆续到了,敌方阵营渐渐集结了七千三百余人。他们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木排、调运山炮,一场更大规模的进攻正在酝酿。
谭威站在城头,望着敌军营地中不断升起的炊烟,心中预感不妙。他当即将圭圣军分成三组,轮班防守寨墙,确保士兵们能得到充分休息。
十名神射手则由他亲自指挥,随时准备应对敌军头目的远程攻击。
“记住,不到关键时刻,不许浪费箭矢!”
他十分严肃的警告身边的这十个“顺溜”。
再一日,随着一声闷响,敌军的山炮率先发动攻击。铁弹如流星般划破长空,重重砸在寨墙上,溅起无数碎石和木屑。
圭圣军将士们沉着地躲在掩体后,第一轮攻击并未造成人员伤亡。
“这帮龟孙子,想拿火炮吓倒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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