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是真的累了,事实上祝宁要不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她饭都不想吃了。
吃饭时候,看着柴宴清依旧贵气优雅,半点不见疲态的样子,祝宁简直跟吃了柠檬一样:体力真好啊。
柴宴清露出一丝歉然来:“你这么远来长安,也没能让你歇一日。”
虽然这话既不能消除祝宁的疲惫,也不能让她明日不用再受累,但听到这话,祝宁还是不可遏制地感觉柴宴清是个很体贴的人。
怎么说呢,一个人能看到你的辛苦,并肯定你的付出,这就让人心里很舒服了。
祝宁感叹:“你真是个好人。”
和他相处,真是太舒服了。
尤其是现在没了死亡威胁,就更让人感觉放松了。
虽然这是一句好话,但柴宴清还是在脸上浮出一丝问号来:?总觉得这话也并不是那么好呢?
祝宁已经提起筷子来:“吃饭吃饭,饿坏了。”
厨娘的手艺的确很好,其中一道油渣炒白菜,简直是吃得祝宁停不下来。
肉也有,但就是蒸出来的肉,祝宁不是很喜欢。
另还有一道凉拌的鸡肉,祝宁也很喜欢。
柴宴清轻声道:“厨娘虽按照你的方法做的,但到底做不出你的味道。”
实在是太过平庸。
祝宁忍不住乐:“我的手艺若是轻易就能仿制出来,那我还开什么余味馆。炒菜是最讲究一个火候的。烧菜的话,更要讲究配料。蒸菜……但凡是调味差一点,都没那么好吃。”
蒸菜实在是容易寡淡无味。
柴宴清看着祝宁那得意的样子,也是唇角一直忍不住翘着,然后他开口:“不若在长安城里开个余味馆。大理寺附近,我有一个铺子,很适合开余味馆。而且也是后头带院子的,能住人。”
祝宁看了一眼柴宴清,有点儿警惕:“你不会是想把我忽悠留下来,然后给你一直打工吧?”
这样做饭不用花钱,验尸也不用花钱——她还得交房租!
柴宴清被祝宁这么一说,噎得直接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叹一口气:“我何曾是那么狠心的人?”
瞧着竟是有点伤心模样。
祝宁莫名有点负罪感,但还是摇头:“在县城里开铺子,仰仗县衙的脸面,没人敢去余味馆闹事。可这里是长安——”
她是真怕自己铺子刚开起来,就被找麻烦找得关门。
越是大地方,各方势力就越是错综复杂,也越容易成为被盘剥的对象。
柴宴清盯着祝宁。
直盯得祝宁心头发毛,筷子都停下来了:“怎么了?”
柴宴清轻声问祝宁:“你是不是……忘了长安有我?”
祝宁肃穆了神色,认真跟柴宴清探讨这个问题:“余味馆是个小饭馆,卖的都是家常菜。赚钱是能赚钱,但赚不到大钱。长安城的房租多贵?你说,我能回本吗?至于你——你都被追杀了,我跟着你混,真的不会被杀掉吗?”
柴宴清彻底无话可说。
瞧着人都阴郁了。
祝宁却不管,反而追问一句:“对了,真正的贾彦青,是被你杀的吗?”
柴宴清也盯着祝宁,问她:“那你觉得呢?”
话到这里,祝宁也无需隐藏:“伤不一样。他的伤像山匪造成的。”
柴宴清无声笑了一下。
祝宁坦然和他对视。
柴宴清轻叹:“那你还问我?”
“总要问一句的。”祝宁仍然和柴宴清对视:“既然我们不再是从前那样,那许多事情说清楚,弄明白才好。莫要将来再有任何误会。”
“朋友?”柴宴清的舌尖将这两个字吞吐了一遍。
祝宁点头:“我们当然是朋友了。”
其实或许更早,就已经是。只是那个时候,她忌惮他,心中也又害怕,所以还是多少有所保留。
但现在,既然柴宴清用真实身份了,那么他们之间就应该坦诚一些。
有什么都要说清楚。
原本,她以为她和柴宴清两人之间身份差距这么大了,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
但今日相处下来……
她觉得,还是和从前一样的默契和自在。
这很难得。所以她更不愿意有任何的误会。
柴宴清看着祝宁,心头无奈叹息一声,随后正了正神色,回答道:“真正的贾彦青,我到的时候已经死了。而真正的祝宁……其实也死了。”
祝宁心头重重一跳,微微瞪大了眼睛。
柴宴清轻笑一声:“我摸过脉搏的。她的的确确是死了。后来,我让人查过,她有些胎里不足,有心绞痛的毛病。”
祝宁下意识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心口。
心绞痛。
胎里不足。
结合起来,应该就是有先心病。
她穿过来的时候,肩膀底下有伤,流血不少。但的确不是致命部位。她还纳闷自己怎么就穿过来了,按理说,不应该是对方死了自己才能穿吗?
结果现在她算是知道了。
原主是惊吓恐惧之下犯了心脏病。至少,心跳是暂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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