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头回到家,得知马上要离开,笑得很不自然。
他不想走啊。
在村里多自在,想干啥干啥,村里人看在他儿子的面子上,都给他几分薄面。
要是去了那里……
想也知道多麻烦,规矩多的要死,想干啥都不行。
“爹不高兴?”苏玉贤觉得大队长突然上门很不对劲,怀疑起公爹,探究地盯着他看。
陆老头秒高兴。
“咋不高兴。我高兴。我太高兴了。我儿子要接我去享福,我能不高兴?”
陆老太嫌弃的看老头子一眼,撇了撇嘴。
不是她提,儿子一辈子也想不起他老子来。
可恨她全心为死老头着想,他给她戴绿帽子。
——个老不死的。
陆家婆媳很着急,没两天便收拾好行李,一家子高调离开。
村里人客客气气地说着话,祝他们一路顺风,可在看到陆老头时,眼神总有些奇怪。
陆老太对此全然不知,她正在跟村里别的老太显摆以后的好日子呢。
倒是苏玉贤察觉到些许苗头,她没表现出异样,也没问,只想安稳离开。
陆家人一走,三两成群的人凑到一起,小声嘀咕起来。
“所以说那个人是谁啊?”
“不知道啊,桩桩那小子笨死了,连个人都认不出来。”
“是啊,真是急人。”
知道内情的人没吱声。
不是不想说,大队长找过他们,未免节外生枝,只能当作啥也不知道。
这导致,全大队有吃到全部瓜的,也有吃到一半的。
赵六娘爱往人堆里钻,瓜吃不全乎对她来说浑身难受。
也因此,她吃到了一整个瓜。
赵六娘吃到,顾家人肯定也吃到了。
林昭嫌恶地说:“在外头……趁所有人看电影……真有他的。”
想到桩桩,她捏了捏眉心,“得亏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不然……那一幕怕是需要不少时间去治愈!”
可怜的小家伙。
希望早点忘记辣眼睛的画面。
怪哉,稍稍一想就觉得反胃呢。
赵六娘也被恶心到了,揉了揉耳朵,说道:“我咋觉得我耳朵也受污染了。”
受污染这话,她学的梆梆。
“我也……”林昭赞同表示。
放电影那晚听双胞胎说起那事,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恶心的一晚上没睡好,还得应付聿宝珩宝的无数个问题。
“我看呐,那位也是好日子过够了,也不怕影响了宝珍她爹的名声。”赵六娘叹气,“出人头地的机会多难得啊,寻常人碰到恨不得双手双脚抱住,他净在那儿扯后腿。”
看出二嫂脸上的复杂,林昭没再说陆家的事,转而问道:“我看大嫂二嫂的火柴盒交的很快,又有菇房得侍弄,你们忙的过来吗?”
“能啊,有啥不能的。”赵六娘怕三弟妹把糊火柴盒的活收回去,忙正色道。
她表情有些紧张,“三弟妹,咱们乡下人有的是力气,我们能干!”
糊火柴盒赚的不多,一个月也有一块两块,还累脖子累腰,但是乡下来钱地方少,她们很重视。
哪怕有养菇这笔收入,赵六娘和黄秀兰也没想过放弃糊火柴盒的活。
一个月一块,一年就十二块呢。
林昭道:“二嫂别紧张,我没说不让你们干,就是怕你们累坏身体。”
“不会!”赵六娘松了口气,笑着说:“家里俩小子,压力大,得趁着年轻时多干点。再说了,有活干心里才不虚,我和大嫂心里美着呢。村里不知道多少人羡慕我俩。”
大半年过去,还过了个年,糊火柴盒的活没瞒住,叫村里人都知道了。
不是没人说酸话,说林昭有好事只想着俩妯娌,同村的人她是一个也没想起来,全被赵六娘和黄秀兰撅了回去。
我们是一家人,有好事当然先想到自己人,谁家不是?别在背后说酸话,有本事在她们面前说。
顾家的儿媳妇没一个好惹的,有什么不爽的都会说出来,不会因为谁年纪大辈分高而忍让,专门上门后,明面上的酸话确实没有了。
这些事林昭都不知道,即使知道也不在意。
弱者才会抱怨环境。
“行吧,你和大嫂不觉得累就行。要是来不及……晚点交也行,我跟芬姐说一声就行,不是什么大事。”林昭说。
再过个把月该双抢了,地里的活很累人,她也怕两个妯娌为了赚那点钱把身体熬坏。
“放心,我和大嫂有数。”赵六娘说,“去年冬天家家户户有收入,爹说今后养菇会成咱公社的特色,这钱一直能赚,我和大嫂养的鸡都不往出换了,自家留着吃。”
不光这样,还有余粮孝敬公婆呢。
去年冬天她大姐过冬的粮食不够,她给匀出了二十斤和五块钱。
能本事帮衬亲人的感觉真好!
林昭对二嫂的做法表示赞同,“二嫂和大嫂做的对,挣钱就是为自己过的更好,要是扣扣搜搜舍不得花反而本末倒置,身体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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