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一连三宿都来思宁那里,后院中人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新人入府,同是庶福晋,像之前乌雅庶福晋,也是连宿三个晚上的。
若是格格的话,爷一般会连宿两个晚上,从来没有厚此薄彼过,非常的讲究规矩。
所以,四爷的举动在后院众人的意料之中。
可也正是没有意外,后院众人有些失望,失望于新入府的钮钴禄庶福晋居然没有惹爷不喜。
如此一来,按爷的性子按规矩来,钮钴禄氏肯定能像乌雅庶福晋那般,每个月分掉两三天。
爷一个月就进后院半个月这样子,最多就二十天,从未超过。
虽然后院人不多,有名分的就七个,等耿氏入府后就八个了。
若是也没有惹爷不喜,肯定每个月至少分得一天,多则两三天。
如此一来,她们能得到的宠就更少了,这如何不让她们失望不甘。
可心底也有些庆幸,爷再宠爱侧福晋,最多偏宠点对方。
而她们这些有名分的格格,即使再不得宠也能分得一天,得宠些的也就是两三天。
总之,爷挺雨露均沾。
可惜,她们肚子都不争气,总是怀不上。
当然也有怀上的,比如武氏此前就有过妊娠,但还没到三个月就出意外流了,却如何也找不出凶手,结果只说是意外。
武氏并不相信,但不管她信不信,爷亲自派人查了,结果就是意外。
夜色渐深,碧兰院里,正房正烛火通明着。
寝室外间,披着一件月白色外衣的思宁,正坐在榻上,白玉纤手正捻着一枚莹润的白色棋子,一手托着下巴,双眼迷茫的望着棋盘。
看似是在思考棋局,实则……
边上夏兰夏荷见思宁这副模样,明白自家主子这是在伤心,毕竟今晚贝勒爷去了新入府的耿格格那里。
两人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模样,欲言又止了许久。
良久,夏兰忍不住出声安慰道:“庶福晋,您别伤心,贝勒爷还是很看重您的。”
夏荷跟着也张嘴安慰道:“对啊,贝勒爷只是按着规矩去耿格格那里,跟您是不一样的。”
至于怎么不一样法,夏荷和夏兰当即转动着脑子,思索着该怎么说。
比如独自住一个院子,再比如跟贝勒爷提了喜欢其它花草,跟贝勒爷提议把院子里不喜欢的花草给换了,然后贝勒爷同意了。
却不想,思宁摆摆手,微笑着否认道:“我不伤心,只是在思考棋谱中这一步棋为何如此下。”
夏荷夏兰对视一眼,庶福晋这是在强颜欢笑,不肯在她们跟前显露心事。
旋即了然的点点头,承认道:“是奴婢们看错了。”
思宁看着两人明显心口不一的样子,就知道她们肯定想岔了,以为自己刚刚走神是在伤心。
算了,伤心就伤心吧,正好借着这事情好方便行事。
思宁不自然的点头道:“自然是你们看错了,贝勒爷新纳格格入府,如此喜事怎么会不高兴。”
夏荷夏兰:……
庶福晋就是嘴硬,不过谨慎点好,不会留下话柄。
“对了,我有些倦了,想歇息了。就是感觉心里有些不安稳,以往这种时候都是春雨陪伴的,去将春雨找来,你们便回去歇息吧。”
夏荷夏兰点点头,两人对视一眼,知晓庶福晋估计因为伤心,有些心里话不想和她们说,想找春雨姐姐吐露下。
夏兰当即站出来道:“那奴婢去吧,夏荷姐姐您留下来照顾庶福晋。”
不一会儿,春雨便走了进来,夏兰紧跟其后。
“庶福晋!”春雨屈膝行礼后,走到思宁身边。
思宁站起身,走向里屋,春雨紧跟着走了进去。
而夏兰和夏荷将棋子棋盘等一众东西一一归置好后,熄灭了外间的烛火,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出去的时候,夏兰和夏荷对视的双眸中都有些诧异。
里屋里,居然除了一应走动或者触碰东西的声音,一点说话的声音都没有——即使是模糊听不清的声音也没有。
所以,庶福晋这是真的只是心里不舒坦,就想找个人在身边陪着而已。
如此也好,虽然她……但不搞事的主子,她还是喜欢的。
里屋里,思宁走到梳妆镜前坐下。
晚上她只用簪子半挽着头发,随着簪子被取下后,头发倏地披散下来。
春雨拿着牛角梳一下下梳着,头发很是滑顺通畅,都是一梳梳到底。
待听到外间传来关门声后,春雨放下牛角梳,拿起一白色小瓷瓶,往桌上倒了几滴花露,手指头沾了下,随即在桌上快速描了块石头,然后在石头旁边打√。
接着写了个邓字,接着在旁边打勾。
随后画了朵荷花,但旁边是个问号。
最后画了朵兰花,旁边也是个问号。
思宁微微颔首,随即合上双眸,一直没有说话。
春雨见此,用自己的帕子在桌面擦了擦,将水迹抹掉,接着重新拿起牛角梳,一下一下的继续给思宁梳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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