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实初的瞳孔猛地收缩,心中一震,他此刻身处一处香火缭绕的寺庙,周围来往的人群神色虔诚,低头默念着祈祷之词,他低头看向手中紧握的玉壶,内心尖叫。
“你能不能给我打声招呼,我还能不能有点妖权?”宜兮心中碎碎念道,语气里满是不满。
千机珠围绕在她跟前,讷讷道,“时间紧急,再商量就不赶趟了,这次可是如你所愿,咱们不当宫妃了。”
说话间就慌忙把温实初的所思所想尽数传递给宜兮。
温实初知道自己做的一切事情都会牵连全族,可每当遇上甄嬛,理智就不受控制,他为了甄嬛,披荆斩棘,最终却落得个挥刀自宫的结局,温家至此断绝了血脉,父亲早逝,母亲一夜白头,母亲作为寡母本就生活艰难,之后又如何独自生存,他简直不敢想…
重生归来,他迫切想要挣脱甄嬛,可每当甄家相邀,自己又不知如何拒绝,便委托我们帮忙保全家人的性命,远离甄嬛,远离后宫的纷争。
宜兮无语至极,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当然要远离,没他的委托,我也得避开,我喜欢躺平,绝不想做舔狗,更不想当太监…”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打断了她与千机珠的谈话,“小姐,你快看,是温太医。”
温实初寻声望去,是流朱,她满脸喜色,声音透着欢快,正指着他,浣碧扫了一眼后便不再关注,全程神色平平。
甄嬛表情却是复杂的多,带着几分自得和隐隐的愠怒,她淡淡瞥了一眼面前的温实初,又转向流朱语气带着一丝责备,“小声一点,成何体统。”
流朱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显得无所顾忌,明显知道她家小姐并不会真的责怪她。
甄嬛婷婷袅袅走到温实初的面前,优雅自信,“实初哥哥,你怎么会在此。”
她早已猜到他的心思,并准备好了拒绝的说辞,心下暗自琢磨,实初哥哥是极好的人,只是对不起,你只能做我的哥哥。
“甄小姐,我是受母亲之托,前来上善寺拜拜,求一求姻缘。”
温实初的声音温柔,神色认真,态度既恭敬又疏远,远没有以往的亲近。
“这几日我在议亲,母亲希望我能找一个脚踏实地又温柔贤惠的妻子。虽然这间寺院远离京城,但听闻极为灵验。不曾想,甄小姐也在此。”
甄嬛听闻温实初议亲的消息,心中微微诧异,听他的称呼更是皱眉,“实初哥哥怎么这么见外,你之前都是叫我嬛儿妹妹。”
温实初微微一笑,眉宇间透露出严肃,声音温和却带着坚定道,“甄小姐,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之前是年少无知,可如今,你是待选的秀女,我也是快要成亲之人,虽说两家交好,可是到底毫无亲缘关系,我们哥哥妹妹这般称呼,也太过暧昧,为了你的声誉,以后我们还是要保持距离才好。”
甄嬛的脸色一变,心中涌起一丝不快,她从未想过,一直温顺如绵羊的温实初,竟会对她说出这般毫不客气的话,似乎是想到什么,她忽然挑眉一笑,轻轻上前走了两步,试图用她的魅力和近亲来缓和这突如其来的生疏。
“实初哥哥…”
然而,温实初却慌乱的后退。
“甄小姐留步,我马上就有未婚妻,以后我们绝对不能单独相处,还望甄小姐理解。”
他一心和她划清界限,一边说一边双手抱拳,深深躬身行礼,目光却未曾落在甄嬛的身上,匆忙转身离去,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
甄嬛脸上霎时青红交加。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她虽然看不上温实初,但早已把他作为自己的私有财产,认为这个人是可以为她生,为她死,任她支配,予取予求。
即便日后不再需要他,那也是她身边有人能够轻易取代他之后。
然而,今日温实初如此避嫌的态度,让她脸上像是挨了一个巴掌,火辣辣的,顿时又羞又恼,她从未想过,温实初竟敢如此对她。
咬了咬牙,心里暗想,等温实初哄她那天,别想让她轻易原谅他,“浣碧,流朱,我们走。”
甄嬛说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愤的颤抖,但仍旧努力保持高贵的姿态。只是偶尔凌乱的步伐显露出她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从容淡然。
浣碧和流朱紧随其后,浣碧面色不快,更是在旁愤愤不平,“温家好没良心,即便要娶亲,可两家也是这么多年情分,竟然就这般与小姐避之不及的模样,这么多年竟是看错了他。”
流朱心直口快,“说来他今日这般与小姐生分,莫不是因为小姐成为待选秀女,他自知配不上,恼羞成怒了?”
说完又感觉不对解释道,“看他平日言行倒是不像这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今日这般作态还不能说明问题。本来嘛,咱们小姐也是他能攀附的?如今自取其辱,就与小姐生分,堂堂七尺男儿,当真不堪。”
流朱忙不迭的点头迎和道,“没错,他这般对小姐就是不对,不过小姐不是也不喜欢他,如今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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